其实,应该是卢妈妈才对。
但卢婆子反觉得喊她婆子更好。
行完礼,卢婆子道:“按姑娘吩咐和守门的婆子、打扫的丫鬟们聊了几句。不出两个时辰,府里末等下人们都会知晓谁才是他们正经主家。”
“辛苦妈妈了。”卫姮打开银匣子,从里头取了银钱,“妈妈,这钱你先拿着。。。。。。”
卢婆子退后一步,“姑娘使不得,这钱,我是断不能拿。”
姑娘是主家,她一个下人给主家办点小事,哪能要姑娘的钱?
卫姮给初春使了记眼神,初春拿过碎银子、铜钱,往卢婆子手里塞。
初春说,“好妈妈,姑娘是还有事需要妈妈。”
卫姮笑道:“妈妈,如今卫府都是大夫人掌着,我如同眼瞎、耳聋,处处受掣肘。”
“这些钱,是给妈妈用出去变成我的耳目,以后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也好知道。”
就听澜院那个被她睡过的男人。
但凡她提前知道里头住了人,便是死撑也要撑回青梧院,而不会闯入听澜院。
内宅女子想要掌宅、掌权,宅子里各处耳目是少不了。
有些厉害的主母,连公婆、叔叔们的院子里,都会安插耳目。
卢婆子听完,鼻子发酸,哽着声道:“姑娘长大了。”
以前她偷偷帮着姑娘,姑娘还躲着。
后来,是看着偌大的侯府一点一点变成大房的府邸。
卫姮轻声,“是我不好,让你们失望了。”
卢婆子道:“姑娘哪里的话,您那时小,心胸磊落,是干大事的姑娘。大夫人既是伯母,又是个嘴里贤的,内宅里的阴私,您哪知道呢。”
能说些话,可见是打心眼里为卫姮着想。
“如今姑娘长大,想要撑起侯府,我们这些受侯爷恩惠的下人,定会同姑娘一条心,等着姑娘当家做主。”
初春手里还拿着银钱呢,闻言,便道:“妈妈既说了掏心窝子的话,又一心为姑娘着想,那这银钱,妈妈且先拿着。”
卢婆子这才接银钱。
她现在是卢氏那边的人,卫姮没留她太久,初春领着她悄悄走角门离开青梧院。
果然,如卢婆子所言,不出两个时辰府里多数下人便知道原来卫府并非卫府,而是侯府。
二房才是正经的主子。
那大房不过是借住。
到了下午,卢婆子又给卫姮捎来消息。
“大老爷昨晚怒气冲冲离开杜微院,还在庑廊下站了许久才回闲野庐。”
初春秀眉微蹙秀声秀气说着,心里慢慢琢磨着。
“姑娘,大老爷向来给足大夫人体面,怎么会突然发怒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