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还是有缺陷,只能听到对方想说的话,却不能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不过,这也正是他修仙寻道的原因。“街南那间屋子,我们要去搜吗?”历练者中,一人瑟瑟发抖地出声。“去,怎么不去?”说话的是一直沉思着的燕陆英,此时才抬头,一双眼犀利,“那雪衫男子,分明是凡人,却能驱使那么强大的恶鬼,我们没道理不可以,这殊道城处处是机缘,我们绝不能停在这里。”和吓得想要原路返回的同门不同,燕陆英在这次的恶鬼事件中,看到的是炼气五层修士的强大,是殊道城卧虎藏龙的机缘之盛。一想到自己将来也能达到这个程度,燕陆英心中就没有丝毫惧意,他想要在这殊道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而后在这偌大的修仙界,闯出一个名头!就像那个雪衫男子一样,甚至连真身都没现,仅仅是出场时那满屋的寒气,已经让炼气五层的强者吓得夺窗而逃,何其威严!他燕陆英,未必不能望其项背!“燕公子这回说的倒是不错。我们当时选择来这里,就是为了博一个机缘。宗门为我们挑了一个最合适的地点,这里只有凡人能进,但凡遇到的强大对手,其实都是身怀特技的不凡之人,而他们身上的特异之处,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很危险,但也很值得,因为我们已经见到了结果。”沉静女子再度开口,对燕陆英的提议表示赞同,并且还追加道:“现在距离傍晚只剩不到三个时辰,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再去街南那间屋子。不愿意离开的可以留在这里,到时候找到令牌了我们还是会回来找你们,但留在这里的人,下次危机之时要主动站出来,以身试险。”众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女子提出的建议很合理,纷纷点头。唯独那瑟瑟发抖的男子面露苦涩。他已经看出来了,沉静女子和青衣男子一道,一人走另一人必走无疑;燕陆英和马夕照一伙,两人似乎还有一层更隐秘的关系,对敌时燕陆英的玉佩要配合马夕照的血,这两人也不可能分开;陈默那边更不用说,四人小团体就没有分开行动的时候。三支队伍结合得相当紧密,只有他孤家寡人,到时候怕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留下来?“我……我……”瑟瑟发抖男子迟迟说不出留下的话,但又不想外出冒险。就在这时,陈默忽然道:“我要留在这里。”众人顿时齐齐看过来。陈默这家伙,从头到尾,就不像个保守安分之人,这时候竟然提出留下?金延玉也愣了一下,却是很快道:“小默,那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和小小他们去街南那里,然后回来接你。”金延玉想得很简单,此行陈默一直走在众人前面,无论是一开始提醒天黑不可入城、进屋后提醒众人守夜、还是恶鬼出现时以擀面杖杀鬼被抓,陈默都没有退缩。现在对方想休息一下也情有可原,毕竟险些被恶鬼掐死确实很恐怖,平复一下心绪也好,反正他们有四个人,到时候可以回来接他。陈默看到金延玉关心的眼神,难得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接下来的话竟然一时说不出口了,犹豫半天,没出声。算了……金延玉手无缚鸡之力,那两人还是留给他吧……反正他还有个人能用。瑟瑟发抖男子见陈默出声,连忙道:“我也留下!你们去找吧,这里多少算个安全点,有人守在这里咱们也算有个退路,刚好陈默受伤了,我留下来照顾他,你们安心去街南!是吧,陈默?”陈默看了看他,缓缓点头:“是,这里就我和许、许……”“许成灰!”许成灰一点也不介意陈默不记得他名字,非常热情地接话。“对,这里就我和许成灰留下就好。”陈默说。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解,但既然之前已经说了去留随意,此时也就不多说什么。
燕陆英道:“也好,那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们找到令牌了再来接你们。”陈默和许成灰都点头。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差不多在众人修整完毕,检查完包裹符篆丹药等物之后,外面天空便阴沉了下来。金延玉和陈默嘱咐了几句,就和其他人一起走了,杭小小还给陈默留了一小袋干果,让他无聊时可以吃点零食。陈默很大方地把自己用不上的狼爪、符篆、和一些战斗类丹药给了她。屋子里很快只剩下陈默和许成灰。许成灰明显放松下来,看向陈默:“你休息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估计出去那些人傍晚是回不来了,可能要明天才能来接我们,我看这里还有灶台和干柴,收拾一下还能煮点热食,吃完再睡会舒服点。”陈默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他走到之前冰符镶嵌的地方,小心翼翼将吸满了冰寒之力的符篆揭下来。想了想,塞进了桌上的包袱里。虽然符篆之力用尽了,但这冰符大小合适、还不会滴水,简直是天然的保鲜材料。随即,陈默走到那面到现在还未解冻的冰墙前,用匕首凿掉了一块冰,露出了里面的土砖,伸手抽掉了其中一块!“什么?这是块活动砖?”许成灰惊呼。但更惊讶的还在后头,陈默抽掉砖头后,里面露出一张黄纸,上面按满了各种指印,明显是房契、地契一类的东西。陈默将其拿在手上,等了一会儿。上面暗红指印、漆黑文字竟是缓缓消失,最后只留下了卖家指印和签名。但买家的指纹、签字,通通消失不见——很明显,此屋易主了。那作为屋主的擀面杖同志,显然已经被收服,或者死无痕迹了。许成灰还在懵逼:“这里怎么会有一张房契,不对……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房契?”自然是听到的,冰符冻结了一整面墙,里面沉寂无声的房契被冻醒,大喊“好冷”,被陈默发现了,所以他才要留下。“你要做什么?”许成灰见他忽然划破了手指,还从包袱里拿出一只毛笔。陈默扫他一眼,随即又低头,用毛笔沾了血,歪歪扭扭签了个名字,随即将手指按在房契上,落下指纹。“不明显吗?这房子是我的了。”声音就在陈默于纸上书下姓名之际,金华门后的万法殿中,一本书册无风自动。那书页翻得很快,似乎并不打算让人看清似的,直到某一刻,停住。只见上面陈列着一个个金笔挥就的名字,或长或短、或通俗或文雅,唯独有一个名字,被红笔着重圈了出来。而此时,红笔圈中的名字缓缓消失,这也就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