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雨对康恒十分在意,他虽候在原地心里却十分不安,反复纠结了一阵还是决定跟上去瞧瞧。康恒仗着学堂里没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一阵敲击声,随着声音停止,趴在门边的叶时雨赶紧躲进拐角掩住身形。随即康恒走到门边再次左右看看快速离开,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叶时雨也进了学堂,他环顾一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想到他主仆二人对高长风的态度,叶时雨还是走到了高长风的座位前查看。“奇怪……”他喃喃着,并没看出什么,随意伸手摸了下书桌与矮凳,只觉得手上一晃,矮凳差点散了架。原来如此!叶时雨蹲下查看,只见矮凳的一条腿被卸了下来又重新虚放上,若是高长风直接坐下必定会摔下出丑。叶时雨此刻对高显允和康恒是恨得牙痒痒,他本想去告诉罗维清,但刚走出两步复又回来,他将高显允的矮凳搬来与高长风的交换,又将坏掉的凳子放于高显允处重新摆好,这才满意而去。回到了马场,叶时雨再次悄悄混入侍从中间,旁边似乎没人留意到他曾离开,可高长风却调马而来,叶时雨赶紧迎上来,“殿下可有什么吩咐?”“去取些水来。”高长风下马走了两步,远离了人群,叶时雨也将水取来,“你刚才去哪儿了?”“奴才发现了有人想害殿下,便跟上去瞧瞧。”仰头喝水的高长风闻言停下,“细细说来。”叶时雨将事情道出,高长风倒是不以为意的一笑,“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恶作剧而已。”“什么恶作剧。”叶时雨愤愤不平,“奴才便看不过去。”高长风哈哈一笑,“我见你与康恒同时不见还有些担心,看来是多余了。”叶时雨也是一笑,目光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殿下还请拭目以待。”骑术过后已临近傍晚,众位贵人莫不是有些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纷纷擦拭更衣,但仍有一堂兵法未讲,所以他们不能离开还得回到学堂。一天下来都十分疲惫,其他人都有贴身侍从拿来些糕点在屋外的回廊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边聊边充饥,唯独高长风斜靠着廊柱望着远处发呆,旁边是一脸自责的叶时雨。“奴才不知还需准备吃食。”“你以为我为何不愿来文华殿。”高长风一笑,“因为太饿了。”看到叶时雨已愧疚难当他才又安慰道,“我早已习惯了,你又愧疚个什么?”随着罗维清的到来,众人赶紧拍下身上的碎屑回到屋内,高长风二人离得最近率先进了屋,高显允与康恒相视一笑也快步进来,他二人莫不是等着一场出糗的好戏,可高长风慢慢悠悠的,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就是不坐下。高显允显然有些焦急,康恒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率先坐下,高显允也打算先坐下再看好戏,可当他毫无防备地坐下时,凳子随着他身体的下落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只听得哗啦一声,高显允一屁股仰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了后面的书桌一角,疼得他瞬间眼冒金星,一口气倒不上来,嘴巴张了几张,片刻之后才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康恒吓坏了,第一个冲上去跪地扶起了高显允,其余人也都围上来大呼小叫地赶紧让请太医,高长风此刻稳稳地坐在了凳子上看着那边的兵荒马乱,低头轻声问旁边跪着的叶时雨,“你是不是又多弄坏了一条凳子腿儿?”叶时雨斜了一眼那边,轻轻地点点头,高长风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笑恰巧被刚刚缓过来神的高显允看到,他瞬间觉得气血翻涌,却有苦说不得,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康恒。康恒吓得差点儿没扶稳,可他也无法解释,几名太监抬来软轿,他也只能先随高显允回瑶华宫中。一番折腾下来这节兵法也没能讲成,随着日已西斜,天色渐暗,皇子们纷纷离去,高长风显得一点也不着急,直至整个文华殿变得寂然无声才从凳子上起来向罗少傅所在的厢房走去。进门之后,高长风看到罗维清严肃的表情后瞬间敛去了笑容,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罗少傅。”叶时雨感到了罗维清凌厉的目光,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康恒先进了学堂,你后又进去,到底做了些什么?”叶时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事情前后说了个明明白白,罗维清眉头一蹙刚要开口,高长风抢了先,“少傅莫要责怪他,怎么说也是他二人先起了害人之心,时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