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我更关心你,帮你报的课上完了吗?提醒你一下,申请阶段也不可以找人代劳,旷课一次断半个月零花。”
斯珩冲斯筠微微一笑。
斯筠神色扭曲痛苦了几秒,很快气哼哼地离开了。
庄静檀靠在工具架上轻笑。
“你干嘛吓她?”
“有吗?她是成年人了,要懂承诺,需要对答应过的事负责。”
斯珩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垂眸望着她,随意抬了抬手,用指腹抹去她下颌处的一抹灰。
庄静檀挑眉:“是吗?但是不守信用的成年人很多啊。成年人更坏,越长大越坏。”
“嗯。”
她话里有话,斯珩也不反驳,似笑非笑道:“比如有些人,喜欢跟别人动不动应下海誓山盟,
【五十三】
庄静檀最近过得很舒坦,曾经崩着的一根弦得以松懈,她最先恢复的就是睡眠时间。
做别人的时候,睡觉是危险事件,不知道斯珩会不会突然起疑心,或待在床边趁她不备来套话,所以经常性惊醒。
现在不会了。她的轻松是从斯珩叫她真名那刻开始的,并非是因为斯珩对此事轻拿轻放,就算斯珩想找她茬弄死她,她一样可以睡得安心。
第二个恢复的是说话习惯。
她曾经到手的资料里显示,庄静音是个懂礼的淑女,无论谁搭话,都会礼貌回复,哪怕对方不那么客气,也不能让对方的话落到地上。
而庄静檀话少。
从前有人骂过来,她总以沉默回复,在对方蹬鼻子上脸时,会看心情冷不丁地动手,手边有什么用什么,从来不挑。
沈珧曾经抱着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宝贝别人都讲你是怪胎啊。
庄静檀反问,怎么,我担不起吗?
沈珧苦笑,说宝贝,我上辈子真是造孽。
她跟沈珧之间,有着无法掰开揉碎看清的一根线。
她们相依,博弈,庄静檀在试图逃离她命运轨迹的路上,看清了自己从没成功逃脱过的事实。
庄静檀从来没听过她的话,只有一次听了。
当她把那桩离谱的委托摊在沈珧桌面上时,沈珧只是沉默,但拿起庄静音照片时,手在微微发抖。
“你想我去吗?”
庄静檀问。
“……我不知道。”
沈珧的声音很低,带着痛苦的尾音:“我不——”
她没有回答,但答案昭然若揭。
庄静檀自然要比庄静音耐磨得多,后者像温室里的一朵娇嫩的花一样,无法经受狂风暴雨。
“好,那我就不去了。”
庄静檀说是这样说,实则心里在权衡。
不久后,谈行简出了事。嚣张的肇事者姓康,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了资料上跟斯家有联系的姓。
这件事发生的时机太巧,刚好给了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庄静檀告诉自己,她才不在乎沈珧惦记的另一个女儿,她只是为了钱,和贴脸报复的机会。
那道金属电子音听不出性别,语气有点像中年人,说话顿点奇怪,但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搭救帮庄静音,这些庄静檀都不关心。
她只关心他提出了三个匪夷所思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