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只能活在我的阴影下当一辈子庶女。”
我并没有在意她说什么,只觉得她身上的脂粉气香地熏人。
我轻推开她:“我只是胃疾复发,烦劳你替我向父亲说明。”
沈清汝讥讽一笑:“父亲才不会关心你。”
“哈哈哈沈清韵,你在沈家活得这般没尊严,我要是你,怕是早早去了,留着条贱命做什么。”
我并无耐心与她周旋,准备抬脚进屋时,她却将手中提着的灯笼径直砸在了我的绣花鞋上。
蜡油滴出烧透了灯面,火势迅速蔓延。
我吃痛时赶忙将烧着了的灯笼踢出去,裙摆还是被烧穿了一个洞。
院内响起她肆狂的笑:“阿姐,汝儿不是故意的,可现在的你,真狼狈。”
我拖着步子挪进屋,反手靠在门边。
耳边回荡着她临走时趾高气昂的警示:“时烨哥哥是我的,我是大齐未来的皇后,你不过是沈府收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与我争?”
我从未想过争什么,只是属于我的,你也绝无可能夺走。
胃痛已经夺取我大半意识,我伸手拂去额角的薄汗,沉沉陷入了一个旧梦。
在那个梦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看着7岁大的清韵小心翼翼地跟在驮着清汝的小马驹身后。
在大齐,小马驹可是个稀罕物。
那是父亲托好友费劲心思从西北马场偷偷运来的,连长公主都未曾得过的宠物。
父亲寻来只为能让妹妹开心。
清韵耐心跟在妹妹身后,一来是父亲嘱咐她看好妹妹。
二来是想着什么时候她玩腻了,她也上去骑骑小马驹。
她满心期待地幻想着,却没想到小马驹突然疯野似的冲了出去。
妹妹摔下马,腿擦破了皮。
在父亲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指着小清韵说:“爹爹,是阿姐,阿姐推了小马。”
那是清韵第一次在父亲眼里看到那样深的嫌恶,她连连说不。
可还是没躲得过狠狠一顿板子。
“你竟如此对待你的妹妹,我沈岩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清韵趴在榻上整整养了七日,也哭了七日,才勉强下了床。
沈府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她跪在祖母门前,想要祖母替她做说句话。
往日祖母虽最疼爱妹妹,但对其他孙儿都还不错,也努力维持着沈府的安宁。
祖母拉起清韵,轻拍了拍她衣裙上的土,开口道:“好孩子,祖母素来知道汝儿是个难惹的,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才好,眼下这事,且让它过去吧。”
祖母知道她听话好哄,这亏便让她默默吞下了。
临走时,给了她一袋糖雪球,她便又抹干眼泪。
看着糖雪球没心没肺地笑出两个小酒窝。
猛然想起时,这些事仿佛才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