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凉亭内的夫人李氏被吓得差点晕厥了过来,幸亏旁边的桑知晚及时搀扶了她一把。
相较于其他人惊慌失措,桑知晚神色倒是淡定了几分。
毕竟前世她可是亲眼目睹江少卿手段残暴狠戾地杀了不少人。
夫人李氏缓了缓神色,红唇颤抖道:
“晚儿,刚才那人可是江少帅,光天化日之下,他——他居然明目张胆地跑到咱们桑宅杀人,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可言,舒儿怎么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啊,这下该如何是好。”
旁边的桑知晚忙细语安抚了一句道:
“娘,您别太担心,这人是江少卿给杀的,即便警察署的人来查,也跟咱们没有任何干系。”
“只是姐姐身上的邪气还未除,大师便已然一命呜呼,日后怕是再难找到这般德高望重的大师来做法了,姐姐的病,若是日后牵扯上桑家,恐怕——。”
夫人李氏神色惊慌道:
“行了,以后别提这档子事了,现在你姐姐本事大得很,有江少帅护着她,咱们能怎么着。”
“真是大清早的就死了人,简直晦气,我啊,得赶紧去给列祖列宗烧一炷香好生拜一拜,给咱们桑家去霉运。”
***
那边,江少卿直接来到了夜来香,将她放在欧式大**,然后喊来了西洋的医生给她诊断。
医生说她只是因为中暑导致暂时晕厥了过去,没什么大碍,江少卿这才安心了不少,让底下的人送医生走了出去。
江少卿神色烦躁的倚靠在窗户旁,从口袋内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出来。
然后抖出一根烟直接咬在嘴巴内,对着簇簇火苗点燃,猛然大抽了几口。
深邃不明的目光扫在女子苍白的小脸上。
他本以为像桑云舒这般寻常人家的子女必定日子过得美满幸福。
倒不像江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可里子早就溃烂不堪。
打小,他就亲眼目睹,亲娘跟几位姨娘勾心斗角争宠,千方百计的为了博得爹的欢心。
见惯了深宅内的腌臜卑劣见不得光的各种手段。
因此打小他就不愿意待在深宅内,看那些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确实挺没意思的。
13岁那年就去了黄埔军校,后来又去了国外留学,直到去年才回国继承军务。
他常年基本待在外面,鲜少回江宅。
即便回到了榕城也是待在外头的公馆内,他这辈子也不想学爹,娶三妻四妾,甚至没想过结婚生子,觉得太麻烦了。
可自从见到桑云舒之后,他居然萌生了想要养女人的想法,兴许养女人也是一种乐趣。
就像桑云舒,虽然麻烦,老是喜欢跟他顶嘴,但是却处处透露几分惊喜和趣味。
只可惜是聂延怀的人,要不然他真想据为己有。
桑云舒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已然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她缓缓地从欧式大**起来,抬起迷雾般清澈的眼眸。
便瞥见江少卿懒洋洋地倚靠在窗台旁,手里正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地轻啜了几口。
桑云舒扬了扬眉梢,有些疑惑道:
“我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你救了我?”
江少卿点了点头道:
“除了我,你希望是谁,聂延怀?若是等他来救你,你早就凉透了。”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剑眉一蹙道:
“我没想到你的家人这般迂腐?居然还信这种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