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晚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秀气的眉梢,正色道:
“铭扬,你有何对不起她的,况且感情这种事本来就讲究你情我愿,不能强求的,是她固执己见,迂腐之极,动不动就搬出什么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烦都被她烦死了。”
“就她那样一根筋,若是放在我们那里,那可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要遭受社会唾弃的小三懂呗?”
顾铭扬有些疑惑地转目看了看她,不解道:
“你们哪里?什么是第三者,什么又是小三?”
桑知晚有些尴尬的微微缓了缓神色,这才知道刚才一时口无遮拦说错话了。
她微微清了清嗓子,随意敷衍了一句道:
“哎呀,我是劝你,不要因为退婚一事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更加没必要对她存有愧疚,现在时代早就变了,讲究自由恋爱,婚姻自主,反对包办婚姻。”
“我们俩在一起本来就是光明正大之事,没必要对她有存有半分亏欠,不被爱的那一方才是感情的插足者知道吧!”
顾铭扬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扬眉道:
“你的想法果真跟旁人截然不同,只是你姐姐跟你不一样,她从小到大守着规矩礼节,突然被退了亲,一时半会地接受不了,情有可原。”
“我不想因为退亲一事,从而影响到你们姐妹的关系,但愿你姐姐能够想开点,早些释怀。”
***
夜色朦胧,月色皎洁。
桑云舒刚梳洗一番,身罩一件米黄色的单薄柔软寝衣,正准备上床榻休憩。
丫鬟墨画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急上眉梢道:
“小姐,不好了,沐少帅带着官兵将咱们整个桑宅围堵了,说是要抓捕乱党分子,老爷让我唤您赶紧的去正厅。”
桑云舒略定了定慌乱的心绪,随手拿着一件芙蓉色滚边斜襟长褂披在身上。
看来前世她被抓进监狱的事是躲不掉了,估摸沐少帅十有八九是冲着她来的。
她忽地美眸灵光微微一闪,旋即神色凝重地朝着身旁的墨画嘱咐了几句,这才急匆匆地朝着正厅走了过去。
等她到正厅的时候,爹娘还有桑知晚,顾铭扬都已经到了。
她稳了稳心绪,盈盈含笑道:
“哟!今儿是什么春风大半夜的把沐少帅给吹来了,不知沐少帅百忙之中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沐司今日身罩军绿色笔挺的戎装,生得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松。
一双细长妖媚的桃花眼带着几分凌然之气清冷地扫在桑云舒身上,唇角浮现一抹阴冷的笑意,不达眼底。
“想必这位就是桑家大小姐吧,今儿有人亲眼撞见乱党分子进了你的铺子,我严重怀疑你们是同伙,故意让沈拧将人引开,好让乱党趁机逃走,劳烦桑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桑云舒略定心神,勾唇淡定道:
“沐少帅,这无凭无据的您可不能仗势欺人胡乱抓人啊,再说,这街道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沐少帅想要抓的是何人。”
“既然沐少帅一口咬定我跟乱党暗中勾结,不知有何证据?”
什么乱党,无非是沐少帅随意地往江少卿头上扣的一顶帽子,好冠冕堂皇地找借口抓人。
江少卿早年间去国外留洋,最近半年才归国开始接受江家的军中要务。
加上,榕城离淮城距离太远,因此,在淮城几乎没人能够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