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儿,被一句问挑起挥之不去的愤怒和不解,语气嘲讽极了。
“他们?他们好得很——阿离没死,会容他们出什么事?”
那群愚昧无知的蝼蚁,也值得她倾心相护?
钟离领会了她的弦外之意,面色不改,心中却是微乱。
艾利欧格有些不耐烦了,她这个人,得闲时乐得和人周旋,生动诠释伪善的艺术,为寻乐子,视天下人如草芥,如今心中燥郁,连扭曲的本性都收敛三分,前所未有的言简意赅。
自然,素质也愈发堪忧。
“少说废话,走领域。”
钟离不同她计较,眸光沉沉地落在掌心那团阴郁如血的红光上,略一点头。
如坠云雾般听了半晌的众人面面相觑,流云忍不住踏出一步。
“帝君,此人未必可信——”
钟离钳制稍松,艾利欧格凝出身形,女孩儿歪着脑袋,朝众人吐了吐舌头,很是娇俏明艳,唇齿间沁出冰冷毒液。
“我求你信了吗?爱信不信。”
钟离淡淡地瞥她一眼,艾利欧格只觉得一股巨力扼住她的脖颈,再言不能。
“莫要多言,走。”
艾利欧格收起笑意,目光阴冷狠戾。
钟离不为所动,气质沉静清冷,眉眼间有种冷冽的锋芒。
她如今神力低微,又受制于人,无法念由心动,心中憋屈,也只得食指与小指内屈,掌心相对,捏了个手决。
“你会直接降临在战场,也就是阿离面前。”
她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像是终于出了口恶气,无不恶意地提醒道:
“做好准备,摩拉克斯。阿离记起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
草长莺飞天,杨柳醉春烟。
月海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桌案上两盏清茶,取上好的龙凤团茶烹煎而成,色润味甘,沁人心脾,浮舍两手交握,捧着这青瓷小盏,一时沉默。
若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可是喝不惯这些?”
浮舍摇摇头,没有作声。
“阁下不必如此拘谨,你是阿离的贵客,便是我璃月的贵客。”
浮舍愈发僵硬,青瓷小盏险些叫他捏出裂痕来。
阿离?
啊?
他知晓你同璃月交往甚密,私交甚笃,甚至想将荻花洲上下托付岩神,便以为你至少该是同璃月高层有所磋商。
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