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丧母,父亲又?是个不管事?的狂生,她便打小接在身边抚养,已行了笄礼。等你?出门子后,往你?舅舅家拜访时,多瞧瞧她。”卿卿会意:“娘亲放心,我到时交了新朋友,必然要同您写?信的。”马车进了城,渐渐有?了叫卖声,青罗取了食盒出来:“姑娘今儿起的早,也没用什么早饭,不如趁着这会儿,再吃些点?心?”裴良玉不和汾阳王妃坐一车,心里自在,便饶有?兴致的亲自开了食盒。这头?一层,便是做成了桃花模样的粉色点?心,小小的一个,摆在描花的小瓷碟里,瞧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裴良玉看的喜欢,便直接端了出来。轻轻咬下一口,只见微微泛粉的点?心里,竟还有?流沙的蛋黄酱。青罗见状忙道:“这是厨房新做的点?心,说是咸甜适宜,半点?不腻。”“味道还成,”裴良玉道,“用一两个还成,多了也还是腻的。”“奴婢回去就把话告诉他们,让他们好生改进去。”裴良玉用完一个,腹中有?了底子,就没再取。马车再行过?一段,人声渐渐少了,裴良玉就知道,这是要到汾阳王府了。马车是直接驶入王府的,裴良玉下了马车,与卿卿一道送了王妃回荣毅堂歇下,便向她告辞。再到荣毅堂,裴良玉原以为?自己心中定是五味杂陈,没想到却只余少许感慨。离开汾阳王府,也不过?三四个月,如今再来,景致还如从前,她的心却已经彻底变了。因没在汾阳王府多留,这会儿时辰还早,裴良玉想借机出门走走,正考虑着,就发觉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车外响起了姜寸寸的声音。“见过?姑娘。”裴良玉轻轻推开车窗,稍做打量,便认出这里是从汾阳王府离开所必经的转角。“你?怎么在此?”姜寸寸笑道:“殿下知道姑娘出门,想请姑娘一道游乐。”“你?带路吧。”裴良玉关?上车窗,听姜寸寸给?车夫指着方向,也没大在意。还是后头?在城门口被拦下,才知道这是要出城。“一早出城,又?进城,这会儿倒是又?往外走,”裴良玉轻笑一声,“好在是出门早,不然,怕得在城外歇一晚了。”裴良玉下车时,在一处山中草亭看见了齐瑄,一旁还有?一所农家小院。齐瑄身上,还穿着早上送汾阳王时的衣裳。这会儿细看,裴良玉才发现?,齐瑄的衣裳上,还用墨色丝线绣着龙形暗纹。齐瑄头?戴乌木冠,正襟危坐于草亭中,却像是身居与高堂之上。他听见动静,微微侧脸看来,眸子里的淡漠与高高在上,让裴良玉不由捏紧了手?中团扇。见来人是裴良玉,齐瑄很快收了身上气势,眼中也带了几分温和笑意:“你?来了。”裴良玉戴着帏帽,慢慢走近草亭:“头?回见你?穿得这样正式,我一时竟不敢认。”等裴良玉在齐瑄对面坐下,才将帏帽上的轻纱撩起,让青罗帮着她取下。等收拾妥当,裴良玉一抬头?,就看见齐瑄右手?托着下巴,面带欣赏的看着自己。“怎么,这是喜欢上我了?”“美人揭面,我若无动于衷,岂非不懂欣赏?”裴良玉微微挑眉:“难得难得,太子殿下如今,倒是越发会夸人了。”
齐瑄朝裴良玉举杯:“这不是学?得嘴甜些,盼你?早些动心,好叫我也赢上一场?”“白日做梦,可要不得,”裴良玉端起面前的酒杯,却没闻到酒味儿,浅浅抿了一口,果然只是白水而已。“殿下这是连一杯水酒都?舍不得?”“你?若要饮,东宫窖藏自然随你?挑选,不过?……”齐瑄故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今日还是算了吧,你?这酒量,我怕你?三两杯下肚,就要醉了。到时候再丢了什么东西,城里城外的,可不好找。”齐瑄这话,叫裴良玉不自觉想起了去年?腊月那?回相见。“到底是我不慎丢了东西,还是有?人故意藏了起来,怕是犹未可知。”裴良玉轻哼一声:“不过?殿下说的是,饮酒误事?,只要少贪这杯中之物,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齐瑄轻笑一声,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往前推了推:“这与你?杯中,都?是一样的东西,可满意了?”“一不一样,何必同我解释,”裴良玉勾起唇角,“你?这几个月不是正忙,怎么今儿得空,不必赶回去?”“汾阳王出京,我手?上的事?,便去了大半,还有?些琐碎,却也不如先前紧急,自然可以松快些。”齐瑄说完,又?问裴良玉:“你?可有?什么想去之处?”裴良玉摇了摇头?:“这倒没有?。”“那?便由我安排,如何?”“若是无趣,我可会转身就走的。”齐瑄没再说,只示意裴良玉随他走。裴良玉看着齐瑄身上的锦衣华服,犹豫着没开口,不想,还真看见了齐瑄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没走多远,不如倒回去,你?先换身衣裳?”“快到了,”齐瑄耳垂有?些泛红,他也没想到,这一段路,这样难走,倒是真该先换一身便于行走的衣裳再来。裴良玉见他不肯回转,只得摇摇头?,小心帮他拨开后头?的枝条,免得勾坏了衣裳。转过?眼前的树丛,一片粉色云霞便闯入了裴良玉的眼中。“这……什么时候京郊竟有?了这样一片桃林?”“这是我庄子上的,”齐瑄道,“再往上走,还有?热泉汤池,等日后得空了,我再带你?去。”裴良玉胡乱应了一声,往前慢慢走着,眼中满是赞叹。齐瑄跟在后面,这会儿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衣裳如何了,只看着前头?裴良玉的背影。裴良玉攀着一枝桃花轻嗅,却只闻到些许草木香。美人如花,花衬美人,本?是一幅极美的画,偏生齐瑄煞风景的道:“桃花大都?没什么香味,即便能闻到,也是极淡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裴良玉瞪他一眼,却又?自己笑了起来。齐瑄面上很是无奈:“我说的是实话,又?有?什么好笑的。”“我笑你?啊,”裴良玉道,“似乎从前就是这样,喜欢显摆学?识,却总难找对正确的时候,最后无一例外,都?会惹人生气。反倒是有?时候少说两句,还叫人觉得顺眼些。”齐瑄听得这话,挑了挑眉:“成,我不说话就是。”裴良玉张了张嘴,实在不知该怎么说,索性独自赏花去:“你?既然不说话,那?也不必在此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这会儿齐瑄倒是又?跟了上来,也不闭嘴了:“这可不成,马上就到要用午膳的时候了,你?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