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城墙走上旋转阶梯,来到第二层城墙之上,宽阔的黑色地砖和钢铁与岩石铸成的墙垛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盆地的边缘。
这一层城墙既是对第一层城墙的保险,同时也承担着兵营驻地的功能。
可以说,地狱火堡垒的城墙不仅用被来防御,也是对堡垒本身的补充,这一整片防御设施就是一座能够承载上万军人生活的小型城市。
顺着一层层由钢铁和木材打造出来的阶梯走到城墙最高层,便到了破碎大厅的侧门。
门口两个碎手氏族的护卫都是独臂,他们缺失的右臂小臂被换成了一根粗矛,非常骇人。
“请进,卡塞恩大使。”加戈玛示意让两个护卫让开。
这里的邪兽人很少见到血精灵,对这个身材瘦弱皮肤稚嫩的种族还有些不屑。
不过即使是最底层的邪兽人也知道,目前整个伊利达雷的最高层被这些精灵把持着,不能随意冒犯。
破碎大厅是地狱火堡垒的主导力量,碎手氏族的驻地,这里面居住着成千上万的碎手军团士兵。
刚刚进入破碎大厅的通道,卡塞恩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飘散出来。
龙喉要塞里的味道要不怎么好闻,但那里气味的浓郁程度跟这里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这股臭味不仅是兽人的汗臭味,还夹杂着其他的诡异味道。
“这里比灵翼浮岛还糟糕。”马鲁克不太高兴的咕哝道。
“不仅是你这么认为。”加戈玛领着龙喉氏族兽人在破碎大厅的狭窄通道中行走,一边说:“所有的碎手士兵都对这股味道恨之入骨,但没有办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塞恩抬头看向高大的碎手将军,问:“你们没想过解决吗?”
“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这跟北方那个死掉的胖子有关。”加戈玛解释说:“那个家伙死掉以后发生爆炸,血液污染了整片土地,把地狱火堡垒的下水道也污染了。”
“阿苟纳。”卡塞恩说:“他叫阿苟纳,是一个很强大的深渊魔王。”
“实话说,没人关心他叫什么,如果玛瑟里顿那天被抽血抽死了,我就要劝酋长放弃堡垒离开这个地方,我受不了两个腐烂的深渊领主尸体。”加戈玛用假肢斧子扇动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们快一些,酋长那边的空气好一些。”
破碎大厅十分狭长,房间一间隔着一间,几乎每一间都是兵营和训练房,卡加斯为了将他的士兵们训练成外域的最强军团倾尽了一切。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邪兽人如今是伊利达雷之内最凶狠的突击力量,伊利丹本人对卡加斯酋长的成果也十分赞赏。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加戈玛带着卡塞恩一行人来到了一间竞技场般的圆形大厅。
“那边。”加戈玛指着圆形大厅另一边的一道铁门说:“从那里进去,就是酋长的厅堂,我在这里跟龙喉的弟兄们等你的消息。”
“不,加戈玛将军。”马鲁克说:“我必须跟随卡塞恩大使面见酋长,莫格霍尔大王交代我必须保护他的安全。”
加戈玛没有反对,他只是说:“不要弄出什么麻烦。”
“记得了。”卡塞恩刚点头,一声粗暴的争吵声从园厅中央的场地中传出来,引得周围的碎手邪兽人士兵放声大笑。
“不用管他,那是酋长的一个玩具,用来纪念他在纳格兰的高里亚城堡里所经受的痛苦。”加戈玛以为卡塞恩被吓到了,安慰道:“那个食人魔总是这样,跟我们的到来没有关系。”
“关好他。”卡塞恩随口一提,转身走向酋长大厅的铁门,龙喉兽人们纷纷跟上。
卡加斯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兽人,刚进入铁门,又是好几排站岗的碎手战士,一直通过长长的甬道来到最底部,再走过一个吊桥,才真正来到这位邪部落酋长的王座所在。
龙喉氏族的碎天者骑兵们比这些碎手战士强壮一些,他们的到来让这里的守卫紧张起来,双方都面色阴冷的互相盯着,气氛变得严肃。
卡加斯·刃拳正坐在座位上,红色皮肤和黑青色盔甲金属表层上游弋着绿色和红色交错的邪能暗流,这代表着他对深渊领主之血的摄入已经进入膏肓。
卡加斯的两只手与加戈玛一样全部切断,并换上了两把黑色巨刃。
当卡塞恩和龙喉兽人们进入王座厅时,卡加斯勉强抬了抬血红的眼睛。
“卡加斯酋长。”卡塞恩深深鞠躬说:“我代表伊利达雷议会感谢您的忠诚和尽职。”
“你代表不了议会,小东西。”卡加斯站起身来,他夸张的肩宽和肌肉简直像一个石头巨人。
这个酋长可能是有史以来所有兽人中最残暴,最凶恶,同时也是最自负的一个,对他来说,杀戮简直就是吃饭,不,是喝水一般不可或缺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