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七来到沉随临身边看了一眼已经止血的伤口,“没事了,记得不要碰水,知道吗?”摸着他带着泪痕的脸颊问道。“我知道了,娘亲。”末七和秋菊她们把饭菜做好,大家简单的吃了饭后坐在路边休息。听了末七的话,大家都不敢靠近路边的草坪,就站在道路中央。这条路很是荒僻,而且很是崎岖,没什么马车经过,正好方便他们休息。“秋菊,我们的干粮吃的差不多了吧。”,末七问道。秋菊起身来到马车前查看,“夫人,还够今晚的,如果省省还能撑到明天。”车夫这时过来,拱手说道:“夫人,这地方清冷偏僻,人气稀少,驿站很是难找。”末七微微颦眉,转头对孩子说道:“你们还能坚持吗?”他们大人不吃不喝一两天没事,但是孩子不行,他们幼小而且耐力也没有大人强。沉随墨和沉随临点头,“没问题的娘亲。”“今晚我们就不休息了,能赶车尽量赶,务必明天早上到达泗城。”车夫道:“是,夫人。”又休息了一会儿,末七带着两个儿子上马车。末七看着疲倦不已的儿子们,心疼的抱住他们,“你们能休息的就休息,委屈你们了。”沉随墨和沉随临窝在娘亲香软的怀抱里,慢慢的睡了过去。马车在夜中缓缓的前进。山路多,路上全是坑坑洼洼和石子,行进比较困难。末七搂着两个儿子,稳住身子减少颠簸对他们的影响。路上视线很是昏暗,除了车夫旁火亮的灯笼之外没有别的光源。周围除了马车行进的声音就是马儿的脚步声。昏暗静谧,远看山林一片黑暗,暗示着危险。“夫人,您坐好了,路上有太多的石头了。”,车夫出声提醒道。末七:“知道了。”她自己好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依稀记得她以前经常走这路,还是没变,一样颠的让人发狂。这也表明快要到了。三辆马车在黑夜中缓缓行驶,树丛中的动物都被车辘子的声音吓得逃跑。即便颠簸,末七也累的止不住地低下头,睡了过去。卯时,马车驶到城门,天空也微亮。“夫人,到了。”末七睁开眼眸,拨开窗帘看着熟悉的城门,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有着游子回乡的心酸感还有无与伦比的激动。高大的城门,青黑的墙体上,站着穿着军装的守卫。前来赶早市的人早早的起床,在城门口排起长队,通过排查进城。泗城临近边境,常常有外邦人进城搞事,弄得买卖的百姓苦不堪言。县令即刻下令进城的百姓都要经过排查才能进城并凭借手中的令牌和手印进出城门,不遵守的人将罚十大板。末七的马车停在离城门口十米的地方,拉起帘子就看到前面人头涌动,人群拥挤。有背着孩子赶早市的;背着背篓要去早市摆摊买东西的;还有赶着牛车上面堆着物品或坐满人的。末七的马车很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三辆巨大的马车他们从没见过,倒是见过小的,都是些富贵人家或者小姐。这一定是什么大人物。末七一直拨起窗帘看外面,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视线。时隔八年,才重新踏上这片土地还是那么令人怀念。“夫人,我们直接过去,就不排队了。”,车夫调转马车,直接避开长队,长驱城门。末七狐疑道:“我们是需要凭证才能进入。”,而凭证就是现在排长队,凭借排查得到的,你进城和出城都靠这个。车夫笑道:“无事,夫人,我们可以直接过去。”“好。”,末七侧眸看着跟过来的其余两辆马车。他们身后的百姓都诧异,为什么排的好好的怎么就走了呢。他们看着马车竟然走向城门,想着等着看他们被赶回来的丢人的惨状,还要从头排,那得是什么时候。马车缓缓地走向城门,末七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看到一个妇人手腕上挂着一个竹筐,腿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妇人身着洗的发白的布衣,上面干净没有补丁,头发用蓝色碎花布巾包着,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面色有些黄,但还算健康。脚边的男孩也身着布衣,衣服有些短,露出脚踝,鞋子上补着补丁,脸倒是透着红润。末七眼眸瞪大,赶紧让车夫停下车。秋菊见前面的马车停下,连忙跳下来,小跑至末七的马车前,看着末七就要下车连忙阻止她,“夫人,这里人多!不可下来!”末七被秋菊塞了回去,“夫人,您看到谁奴婢帮您叫过来。”末七心里激动,她看到了是牛华,是她!“就是那个头戴蓝花布,旁边有一男孩的妇人。”,末七拨起窗帘看过去。“好好,奴婢过去叫,夫人勿要下车。”秋菊转头看了看,眼尖的看到后边不远处蓝布头的妇女,踱步过去。,!牛华身边带着儿子。家里的男人出去上工了,婆婆和公公也去上田去了,家里只剩下他和孩子两人,自己早早起来打算来早点,等孩子起床自己也差不多醒了。没料到自己一起,儿子也跟着起来了,硬是要跟着她来早市,无奈只能带他过来。今天起来赶早市就打算把手中的布交给布坊的老板娘,好换些银两,买些米面。“娘!”,狗蛋扯了扯自己娘亲的衣摆。牛华低下头看着儿子,“怎么了,狗蛋,是不是饿了。”儿子狗蛋,是她和她男人唯一的孩子,今年也有六岁了。狗蛋抬头看了娘亲一眼,抬手指着走过来的人,“娘,那里走过来一个很漂亮的姐姐。”牛华拍掉他的手,“别乱指!”说完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华丽整齐,面容亮丽的女子正步伐盈盈的走过来,所有男人都看直了眼。这是哪个富贵人家小姐吧。真好看。在场样貌姣好的女人还有妇女都暗暗叫她狐狸精。只见秋菊来到牛华面前,盈盈欠身,这把没受过礼的牛华吓了一跳,她是个俗人,哪里懂得什么规矩啊。牛华别扭的点点头,“这位姑娘找我有什么事?”,问这话时战战兢兢,就怕自己有什么得罪了她。她发誓,她真的没见过这位姑娘。所有百姓都诧异的看着牛华,有些还看着戏。“唉,那不是你村的狗蛋她娘吗?你看她身旁那长得正挺的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是怎么了?”,同村的一个妇人指到。张婆子吊梢眼一眯,看过去,“谁知道呢,可能是惹上人家了呗?”“看着不像啊。”“怎么不像了,富贵人家不就是:()夫君,你的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