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简若沉并没有触及到陆堑的利益。
如果既不是陆堑又不是江含煜,那么给他下药的人会是谁?
可惜没继承原主的记忆,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那本语焉不详的小说,否则他还能推得更远。
简若沉思考的时候。
关应钧也在思考。
如果简若沉前后并非同一个人,那怎么会一看到维生素b,就知道自己之前被下药了?
总不能身体是一个,但灵魂是两个?
那他是继续探案,还是去拜神婆?
当代一哥勒金文办过的案子里就有一个类似的,有个连环杀人犯杀了七个人,被抓时声称自己无辜,是另外四个人做的,审讯室当场发疯,把当时的勒金文吓得够呛。
简若沉会是那种情况吗?
关应钧把维生素b瓶放在物证袋里,问:“你还记得这个药是从哪里来的吗?”
简若沉耸了一下肩,“关sir,查出这一点是你的任务吧?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可不记得。”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1000块钱的港币递给男人,“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别搞得脏兮兮的,容易生病。”
男人一愣,伸手接过那张港币,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摩挲了一下。
一本书,一瓶药,值这么多钱吗?
还是说……简若沉只是好心,所以说的话也是字面意思,想让他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简若沉最后扫了一眼室内。
没想到来一趟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
但凡这个工友稍微老实一点,不那么喜欢占便宜,他都很难知道这瓶药有问题。
·
两人离开住宅区,一前一后上车。
关应钧抽出工作簿和便携笔递出去,“写个名字。”
简若沉抓着圆珠笔,也不遮掩,坦坦荡荡在纸上落下笔迹。
关应钧缓缓打开攥紧的拳头,展开手帕,露出包在掌心的纸片。
两个完全不同的名字被摆在明面上,打破了他最后的一点侥幸。
刚刚写好的那份铁画银钩雅韵非常,一看就专门练过。
而浸透了油的那份仅仅只是端正娟秀,称得上一句稚拙认真。
关应钧拿着本子和纸片的手微微发颤。
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使人脖颈酸胀无比,语调艰难,“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人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写出两份完全不同的字迹?才一个月……”
“你究竟是谁?”
他几乎要拿不住那两样轻飘飘的东西,抬手将它们扔到仪表盘上的小平台。
缩回手后探向后腰,先摸了一把枪,又实在不忍心拿枪口指着简若沉,只好一把扯下手铐,把简若沉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铐在一起。
简若沉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练了字。”
关应钧视线落下来。
简若沉呼吸发紧,忽然感受到了关应钧身上从未出现过的,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平静里透着隐忍,带着上位者极致又毋庸置疑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