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朝他倾身,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苏温言下意识后仰,脊背贴上轮椅靠背。
视线却顺着对方压低的领口探了进去,胸肌轮廓清晰分明,仅凭目测,就能知道手感一定很好。
虽然他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动那种心思,但他对这种身材实在缺乏抵抗力,喷薄而出的力量感和荷尔蒙,让人看上一眼都灵感爆棚。
趁他转移注意力的当口,俞亦舟手一偏,果断关掉了轮椅的电源。
苏温言:“……”
不等他重新把电源打开,俞亦舟已经绕到他身后,抬脚在后轮的转换开关上一踢,轮椅从电动模式变成了手动模式。
控制权被彻底夺走,苏温言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这小子真别太熟练了。
失去反抗能力的苏先生只能任人宰割,他被俞亦舟推着轮椅,语气忧郁:“你来真的?”
俞亦舟并不理会,把他推回客厅。
苏温言家里到处是闲置空间,就像画布上的留白一样,客厅里的这块地方足够宽敞。
俞亦舟蹲在他身前,托起他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又将裤脚往上挽,一直挽到大腿根。
睡衣宽松,苏温言又瘦,竟毫不费力。
裤子一撩起来,腿上的疤痕就显露无余。
俞亦舟之前问过医生,医生说苏温言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左腿伤得太严重,膝盖骨折韧带撕裂,虽然经过治疗已经长好,但要想恢复正常功能,并不是什么容易事。
他将复健用的支具绑到他腿上,可以对膝盖起到保护和支撑作用,才刚固定好粘扣,就听对方道:“有点紧了。”
俞亦舟调松了一点。
苏温言:“又太松了。”
俞亦舟:“……”
他抬起头,就见苏温言胳膊拄着轮椅扶手,撑着下巴看他,一脸无辜。
俞亦舟眉尾跳了跳,决定不听他的,按照自己的判断重新绑好粘扣。
苏温言又说:“这样我腿会很冷。”
俞亦舟沉默片刻,拿出一副新买的护腿,拆出一只来套到他小腿上。
绒面,加厚,其保暖程度可以抵挡冬天零下三十度的严寒。
苏温言不说话了。
小保姆准备得太充分,无可挑剔,无计可施。
紧接着,俞亦舟打开立在旁边的瑜伽垫,在地上铺平。
苏温言左右张望,思索接下来要换什么策略,还没想好,就见对方已经起身,向他靠来。
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只感觉腋下一紧,整个人被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脚上仅剩的一只拖鞋也随之掉落。
苏温言一惊,本能地想要挣扎,然而力量差距太过悬殊,他根本没有还手余地。
俞亦舟已经绕到他身后,胳膊紧紧将他锁住,小心放在瑜伽垫上。
苏温言低下头。
腿并不疼,因为完全没吃劲儿,甚至脚跟都没落地。
他全身的重量都被身后的人分走,俞亦舟抱着他,仅靠一双胳膊,居然纹丝不晃。
……这小子的力气也太恐怖了。
虽然十九岁的俞亦舟也是随便抱他,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拎小猫一样轻巧吧,到底是自己这段时间体重掉了太多,还是对方这几年又力气见长。
苏温言神色复杂,半天憋出一句话来:“这就是你说的‘别的办法’?”
倒是也……别出心裁,顺利解决了他没力气拄拐的问题。
俞亦舟从双手抱他改为单手抱他,腾出一只手来,从兜里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