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葭临握紧手中的笔。
若是换了个人,他早就让人将其杀之而后快了。
可偏偏这个谢慈收养了陆怀卿的堂兄堂姐十几年不说,还偏偏和陆怀卿父亲曾是好友。
这个谢慈究竟想做什么,为何一定要致陆怀卿于死地?
“笃笃——”
傅葭临突然听到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户,他警惕道:“谁?”
“傅葭临,是我啦!”熟悉的女声从外面传来,原本身体紧绷的少年瞬间放松。
他过去打开窗,就先看到一个大大的食盒被高高举起,随后陆怀卿扎着两个双丫髻的脑袋才探出道:“喏!生辰礼物!”
傅葭临愣住:“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的?”
“只要有心,怎么会不知道?”陆怀卿道。
傅葭临真是笨死了。
他就是在雍州的乱兵中丢的,想打听他是什么时候的生辰,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了。
傅葭临红着脸小声道:“不必如此麻烦的。”
“那可不行,生辰一年一次,就要大操大办!”陆怀卿反驳。
要不是知道傅葭临的生辰和他爹起兵造反碰上了,加之这里是长安不是漠北。
不然她肯定要好好给傅葭临办个生辰宴才是!
“快接住啊!我提了一路好累的。”陆怀卿道。
傅葭临立刻把食盒接了过来,他话是那么说,但手却像怀揣珍宝般小心抱着食盒,脸上也不自觉笑开。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陆怀卿“哼”了一声,像是有点嫌弃他。
傅葭临像做错事般不知所措:“对……”
他的对不起没能说出,就看到已经从窗户爬进来的陆怀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窗外掏出一把剑。
“这才是真的生辰礼物啦!谁送礼会送吃的啊?本公主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陆怀卿把剑呈给傅葭临。
傅葭临接过剑,垂眸瞧了瞧通体漆黑,像是用玄铁锻造,剑锷处嵌了珠宝的剑——这把剑很漂亮,一看就是陆怀卿会喜欢的样式。
“这是我送你的剑,以后你只能用这把剑。”陆怀卿颇为“蛮横”地盯着傅葭临的眼睛,“也不许用它乱杀人,不然这剑是我请大师锻造的,到时候可是损我的阴德!”
陆怀卿看傅葭临像只呆头鹅,就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听到没有啊?”
“嗯。”傅葭临将剑收好。
他看向眼前的陆怀卿,她眼里有期许和爱意,是过去他几乎从未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傅葭临从前不羡慕任何人有人关心和爱,但当有一日他也被人如此在意时,他才发觉——
真好。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别愣着啦!快来尝尝我给你做的长寿面!”陆怀卿把筷子和面都拿出来递给他。
傅葭临捏紧筷子,挑起一口细细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