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为其包扎完毕,慕知珩的额间都出了一层薄汗。
见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慕知珩料想他应当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追问道:“今日我说的你可听明白了?”
得到叶司清的回应后,他突然设想了下叶司清遇到事情便在打滚哀嚎的样子,莫名地笑出声来,待回过神来时便对上叶司清带着探究的眼神。
慕知珩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随口敷衍道:“我只是想起一些开心的事情。”
回想起方才脑中的画面,慕知珩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我方才只是举个例子,咱们现在这个年岁可不兴倒在地上闹腾,不过据理力争还是要的。”
这一次的叶司清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套着衣裳,慕知珩伸手帮他提了提袖子,这才注意到他背上的鞭痕已经结痂,但每一条就像是蜈蚣一般扭曲狰狞。
叶司清显然是没有用他所给的药!
察觉到慕知珩的眼神,叶司清提了提衣裳但很快又被慕知珩扯下,他带着几分怒火质问道:“你怎么不用我给的药!”
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堆瓶瓶罐罐丢在榻上,慕知珩熟练地拿起那瓶去疤痕的膏药抹在叶司清的背上,抱怨道:“这可是师尊专程让医修配置的,比外头那些的药效好上十倍不止。”
察觉到叶司清的挣扎,慕知珩一手压在他的肩上,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乱动,我就直接用捆仙锁把你锁起来!”
此话一出,叶司清果然不再动弹,只是慕知珩怕他趁着自己不备逃脱,于是一手压在他左侧的肩上,一边将衣服牢牢地压在自己身下。
如此,就算叶司清想跑也不会跑出屋内。
一瓶药很快就被慕知珩用完,见着叶司清后背每一处的疤痕都涂着一层厚厚的膏药,他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又取出一堆瓶瓶罐罐来放到叶司清面前:“这些都是疗伤的丹药,还有这瓶回灵丹,虽然丹药的数量皆是有规定的,但这药效比旁的要很多,你明日比试时便用这些。”
“这些都是师尊炼制的,我那还有很多,明日肯定是一场恶战,你一定要用这些丹药。”慕知珩担心他拒绝连忙补充道。
“好。”叶司清应了一声,话音刚落下便要去拿那依旧被慕知珩压在身下的衣裳,但被其拦下。
“你才涂了药,等到吸收了些再穿。”
叶司清瞥了眼衣裳后就挪到一旁闭眼打坐起来,此刻骤然安静下来的室内让慕知珩开始注意到一些方才未看到的细节。
这家伙似乎比从前还要健硕了些,他是不是也该去寻一处瀑布练一练,慕知珩撑着脑袋发着呆。
脑海中浮现出那段被他尘封在角落处的记忆,那次在寒潭时他就是撞见叶司清赤膊上身的模样,他当时还险些贴在他身上……
尴尬的记忆被骤然唤醒,慕知珩越发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他不断挥退脑海中的记忆,可越不想脑海中的画面却越是清晰,他在心中不断暗示着自己,他们都是男子,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可害臊的!
只是效果微乎其微,好在叶司清此刻闭着眼并没有发觉他的窘况,他猛地站起身像是逃一般:“我困了,夜安!”
像一阵风似的逃到自己榻上的慕知珩转头发觉自己居然将叶司清的衣裳一并带了过来!!!!
死了算了……
闭眼打坐的叶司清突然察觉到屋内的灵气在涌动,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叠得方方正正的衣裳悬在空中,偷偷摸摸地朝着床榻的方向飞来,最后轻轻地落在床榻上。
屏风后,做完这一切的慕知珩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慧称赞。
这一场的比试与前几日不同,并不是同一时间进行比试而是分成四组,或许是顾及到叶司清身上还有伤,因此将他安排在最后一组中。
慕知珩轻松解决完对手后便来到叶司清身旁,此刻已轮到关时越上台比试,关时越此番的运气很是不错,抽到的那人实力远在他之下。
明确他胜局已定,慕知珩将视线转移到叶司清的身上,又嘱咐道:“你一定要用我给的那些的丹药啊。”
慕知珩刚挥手告别叶司清,关时越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他都已经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居然还能找得到?!
“你跟他的关系怎么突然这么好,你们二人不是死对头吗?”关时越眯着眼盯着慕知珩。
“倒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公平竞争的关系罢了。”慕知珩的眼神飘向别处:“再说了,要是叶司清真的因着受伤而输给纯钧宗,岂不是太可惜了。”
“自然是不能便宜了纯钧宗。”慕知珩环抱着手道:“我探听过了,昨日伤到叶司清的那个叫曹盘,今日与叶司清对战那人叫任成皋,其父亲是纯钧宗长老,仗着这一层身份为非作歹,而那曹盘素日里对着任成皋马首是瞻,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就是任成皋吩咐他做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灵石花下去,还能有探听不到的消息?”关时越轻哼一声,满脸傲气道:“这些个证据摆在面前,量那冰块也不敢再说我是无端猜疑。”
“冰块?”慕知珩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叶司清,不赞同地回道:“师尊说过,不能给别人取花名。”
“行行行,我不说了,走吧,去看看叶司清的比试,保不准现下已经结束了。”
慕知珩与关时越赶到时,叶司清的比试已经到了下半场,对于这场的比试,各位长老们明显比旁人更加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