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虞听晚,并未发现,他嗓音深处,不经意间泄出的几分痛色和深埋心底的妒忌。
剧然卷起的情绪之余,最后一丝理智拼尽全力占据上风。
虞听晚死死抓住这丝理智。
不断告诉自己,她要的,是出宫。
现在不能跟他撕破脸。
不能激怒他。
如此在心中多次重复这几句话,虞听晚才压抑着种种情绪冷静下来。
“不是的,跟他没关系。”她攥着衣襟,抬头看他,眼眶中,恰到好处地带上几分水雾。
声线放软,像一只无助低泣的猫儿。
“皇兄,是我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你的太子妃,能是任何人,但决不能是我。”
“先不说父皇不允,这天下,也不会允许的。”
谢临珩又怎会不知她在骗他。
但……
她可以骗他。
只要她不走。
“父皇那边,我会处理。”
“至于天下,宁舒,这个更不用担心。”
“天下人谁不知道,我们根本不是兄妹,我们在一起,任何人,都不会置喙半个字。”
“只需要……”他喉结滚动,嗓音艰涩,将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捧在她面前。
“——你试着接受我。”
只要她肯对他敞开一点点心扉。
只要她肯把对宋今砚的情谊分给他一分一毫。
只要她肯依赖他一些。
他就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包括,这个天下。
“宁舒。”他再次靠近一点。
克制地将她抱在怀里。
感受着她清缓的呼吸。
“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我也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试着接纳我,好吗?”
谢临珩看不到的地方。
虞听晚的眸色没有半分波澜。
就像一潭平静无波、不起半分涟漪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