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边界感”早已被刨除于脑外,手背覆上滚烫的额间,岑黎心下一紧。
“温南星?温南星!”
“唔……”
叫了许多声,温南星也只是羽睫颤动,并不回应他。
“醒醒,你发烧了,”岑黎沉声说,“体温计……算了你家里肯定没有。”
温南星半梦半醒间,只听到有人在他耳旁嘀嘀咕咕。
好吵,头好疼。
窗帘被风吹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意飘进屋里。
见人又蜷了蜷腿,岑黎咬牙打开衣柜,翻出几件外套一股脑全盖过去,又替他捂严实,然后起身去关了窗。
“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回来。”
声音消失后,房间又回归安静,这会儿是彻底变为寂静无声了,连窗外咆哮怒号的风声都消散了。
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
温南星将自己窝进身上盖住的衣物堆里,昏昏沉沉睡过去时,却又察觉到眼前光束袭来。
想翻身,却被桎梏。
他嘀咕一声:“亮……”
岑黎没听清他到底说的是凉还是亮,摁住他准备掀开毛巾的手:“凉?忍一忍,这样烧退得快。”
拆了体温计甩两下,他正想塞进温南星口腔,但是病人显然不太配合。
……腋下应该也可以。
岑黎几乎没思考,径直将温南星身上的衣服掀起一个角,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盈盈一握的腰,白得晃眼,朱红小点,像楼底大爷自己种的樱桃。
屋里只有一台微微作响的老式吊扇,扇叶子转得出奇得慢,岑黎突觉自己也有点热。
斟酌了一下,他没纠结太多,把体温计快速塞进去。
做完一切,岑黎莫名心虚地准备起身,只是躺在床上的病人不太安生,身上仿若冰火两重天,一会儿觉得热想要掀被子,一会儿觉得冷得像在北极。
动辄就将夹在腋下的温度计抖落,也不知道在跟谁较真。
所以岑黎只能物理固定住人。
五分钟显得尤为漫长。
盯了温南星五分钟睡颜后,岑黎拿出体温计,三十八度多……
正当他撑着胳膊看温度时,突然一只冰凉的爪子攀住他的胳膊。
“?”岑黎偏头,以为温南星醒了。
然而并没有,病人此刻闭目沉睡,仿若无知无觉。
甚至抓着他胳膊的手有向上滑动的趋势,最后竟伸进他的衣袖里,明目张胆地……捏了两下。
“……?!”
岑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
他安慰自己,没事,这有什么。
在队里,他们还经常切磋比较谁练得更大呢……
头顶风扇嗡嗡,岑黎放轻动作打算将自己的臂膀从中解救出,蓦地,柔软的面颊不由分说地蹭过皮肤,连同垂落的发丝一块,耸拉在他胳膊上。
——温南星直接将脸贴上来了。
丝丝缕缕的痒像是渗透进了脾脏,让人坐立难安。
岑黎:“……!”
比他体温更高,更烫,清浅的呼吸几乎要将那块接触面积烧着。
处于发热中的人倒是睡得香,留他一个人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