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星:“好。”
进去的时候,浴室里还弥散着残留的氤氲水雾,清新的沐浴液气味满斥鼻腔,是今天新买的,只有一瓶。
温南星挤出一小坨稠状液体搓了搓,又嗅了两下,没想到是这样浓郁的味道。
等冲散身上的泡沫,在洗浴间里吹干头发,雾气已经散了不少,可临出去前,他又抬手闻了两下。
方才岑黎身上有这么香吗?
温南星记不清了,也或许是他用太多,以至于周遭都是这股幽莲的芬芳气味。
岑黎自然也能闻到。
“你……”胸口剧烈起伏,岑黎有点儿分不清这是香还是蛊。
除去早已陷入梦乡的两位大爷,这一方小天地里似乎仅剩下他们两个人,甜腻的空气几乎让岑黎大脑缺氧。
温南星停住朝他走过去的脚步,鼻子小幅度地皱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味道太大了吗?”
那还是他自己挑的沐浴液。
果然香氛还是过冲了吧,不适合在公共场合用,温南星想。
“没,不是,挺好看的……呃我是说好闻。”脑子里一团浆糊,岑黎压根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在乱吐什么呢,要命。
温南星抿了抿唇,显然不太相信岑黎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一会儿再冲一下吧,他边想着边将陪床支开,折叠床自带软垫,不算硬,但是岑黎还是临时买了被子,铺在上边。
然后自己躺下。
温南星站在他边上,,迟钝地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睡这里了,我是陪护……”
“哦,我习惯低一点儿的床,”
低一点儿……?
温南星看向他那张能望见病床床底的小矮床铺,有点儿为难大长腿。
“可是这样你不会觉得——”
“呀都快九点了,赶紧躺下吧,跑一天累死了。”
温南星:“……”
但霸占了他床位的人不挪位置,温南星也没办法,只能慢慢吞吞换了双鞋,然后掀开被子钻进去。
躺平。
然后灯就被灭了,病房很安静,隔音也很好,至少他们听不见在外巡视查房的护士们。
或许是一天下来真的疲累了,温南星认命般地闭上眼睛后很快便进入混沌。
时钟始终滴答行走,看不见明确的时间点,时间流逝便尤为缓慢。
窗外月色朦胧。
无边夜色中,有人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起身。
其实陪床的高度虽然低了些,但是一眼就望见病床上的人影。
温南星躺在干净洁白的软枕上,头发四散铺展而开,显得异常蓬松,像是一团绵软的云。
“这么快就睡着了,还真是一点都不认床啊。”岑黎小声地自言自语,适应黑夜的视网膜将面前人的脸笼罩,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锁在其中。
陷入睡梦中的青年并没有发现自己目前正被人端详着,尤其是对方看宝贝似的眼神。
他只是觉得周围有些热,于是自发性地将手伸到被褥外边。
岑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停顿一下,但却没自作自主地将对方准备透气的手臂放回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