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极具讽刺地弯起唇角,轻蔑地轻吐几个字来。
“李宁远,二殿下不会保你了。”
李宁远神色剧变,疾厉驳斥。
“贱人,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二殿下!”
她轻敛笑意,徐徐道。
“李宁远啊,等会你会求我杀了你的。”
李宁远目眦欲裂,面部肌肉随着对方笑意的加深痉挛,生硬地吐出几个字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放我走!再不放我,也会有人来救我出去。真要闹得那么难看的话,到时候,可就收不了场了!你可好生掂量其中利弊?”
女子莞尔一笑,装作被吓住的模样,继而大笑。
在李宁远惊恐而不知所措的目光里,她娉婷抚摸耳畔的碎发,目色残忍。
“不知大人说的可是祀州府的朱大人之类?”
李宁远瞳孔放大,直到涣散。
“李大人你说,如果从始至终,陛下都没信过你,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祀州,你该如何自处呀?”
接连而来的空洞席卷了李宁远的神智,他终于奔溃大喊,撕心裂肺贯彻空无一人的庭院。
可惜距离居民住处太远,距离祀州府又太近,无人理会。
“想必你对朱大人交代过,要是去长月阁吃酒迟迟不归,那便派人来寻你。”
女子注视着呆若木鸡的李宁远,笑得开怀,心情愉悦道。
“那么烦请李大人猜一猜,现在朱大人有没有派人来找呢?还是说,从头到尾与我,里应外合呢?”
李宁远五感尽丧失,只感到眼底有咸腥的液体汩汩而下,捂住脖子伤口的手也缓缓垂落,无力任由血液复流。
他自嘲般失笑出声,不死心地抬起头来,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眼前欢悦的女子。
“除了朱大人,我还有其他人来援救,你以为,我不会作周全的考虑吗?”
“啧啧,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女子呼得吹了一口指甲上沾染的尘埃,戏谑地望向他,一字一顿,字字杀心。
“既然大人都能想到这一层了,不妨大胆一点,猜猜,除了朱大人,还有多少你拜访过的官员是我们的人?”
李宁远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脑袋,扑通一下栽倒在地,爬起都困难。
“所以,陛下从未信过我,她派我来,就是在请君入瓮,而我还傻傻以为自己的胜利近在眼前,被你们骗得团团转!”
女子满意地颔首,似是嘉奖,频频笑道。
“没事,振作呀,李大人,虽然陛下从未信过你,至少,你的二殿下,确实对你寄予厚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