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真相,两个魂魄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这谁能想得到呢?也难怪医院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裴安竹看老太太接受良好,便又开口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
“除了封景澜之外,封家其他人也被邪修入侵了,但是其他人没有遭遇车祸之类的意外事故,也没有昏迷,人是清醒的,所以不是恶魂入侵,而是一缕神念入侵。”
“修炼的人,可以把自己的魂魄和神识分裂开来,那邪修就是分裂了自己的神念,趁着封家其他人因为封景澜车祸,心神不稳的时候,入侵他们的脑海,从此寄存在他们身上。”
“邪修借着这一缕神念,汲取封家其他人身上的寿数和气运,顺便改变他们的命格,让他们从大富大贵、福寿绵长,变成短命早逝。”
“我想您或许已经察觉出来了,您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似乎在发生某些潜移默化的改变,但是您却找不出变化的原因为何。因此,您表面上看起来,是把封家的权柄都交给了封盛华,可实际上却还是暗中控制,因为您对他们不放心,生怕他们败坏了封家世世代代的口碑和基业,对吗?”
这是裴安竹之前就看出来的。
那个时候她还是金丹期,修为没这么高,曾见过封家人一面,那个时候她看不出具体的原因,但只觉得封家这些人非常有意思。
明明一个个都是很好的面向,但是行为和语言却总让人看不下去,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尤其是封依依,可能因为年纪小,心性最不定,所以受影响格外明显,动不动就针对裴安竹,说她是上不得台面的孤女,是裴家不要的弃子之类。
封盛华和姚芳玲也偏帮封依依,每次封依依闯了什么祸,都给她擦屁股善后。
可这些事情,本不该在封家出现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封老太太,哪怕最初知道嫁过来的人是裴安竹,哪怕再觉得她不适合当封家继承人的妻子,也从来没有对她出言羞辱或者打压,甚至第一次见面就给她送了个价值不菲的镯子,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认可。
裴安竹进入封家之后,老太太派香姨负责她的一日三餐和日常琐事,香姨作为封家没有被邪修沾染的正常人,常年跟在老太太身边耳濡目染,也是温柔宽和,从不仗着自己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就颐指气使,阳奉阴违。
封家另一个还算重要的正常人,就是管家封庆,他是老太爷封永望的养子,也是接受封家教育和家规长大的,在没有被邪修沾染的情况下,封庆可谓是将封家的教育做到了极致。
就从这三个人身上看,那封盛华、封景润、封依依等后辈和小辈,怎么看都不该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暴发户嘴脸,可偏偏他们的言行举止确实就是。
面相和行为严重不符,这就足以证明,是有什么东西在印象着他们的心智。
从前金丹期的裴安竹看不出来,可如今化神期的裴安竹,却能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封家那几个原本气运深厚的人,都被邪修的神念入侵寄居了。
封老太太听着裴安竹的话,眼眶渐渐红了:
“是啊,我不懂他们为什么变了,明明还是那几张脸,可是却变得陌生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有些看不懂他们的所作所为了。”
“他们将景澜丢在荒僻的院子里不闻不问,光这一点足以让我心寒。景澜就算成了植物人,不再是继承人,可他也是他们的儿子啊!”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狠心?可我明里暗里提过几次,他们就是不肯改,我曾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他们谈话,言语中提及景澜,说他是个废人,不值得费心思,这是为人父母能说出来的话?”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不确定是不是我的教育出了问题,毕竟封家世世代代遵循家训,一直都好好的,偏偏到了这一代长偏了。”
“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我不敢再继续放权给封盛华了,他表面上是封氏的家主,可实际上的权利却还是我在把控,我不敢相信他,我只想熬着撑着,等景澜醒过来,我相信景澜不会变成他们那样的人。”
裴安竹拍了拍老太太的后辈,做了个安抚地动作,实际上是将舒缓的灵气注入她的身体里,让她能好受一些。
“现在知道了真相,得知您的儿子、孙子孙女并不是故意成了这样的人,而是被邪修控制,心中是不是好过了一些?”裴安竹笑着问道。
“是啊,我的教育没有出问题,封家的家训也没有失败,是有一个我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一个我无法抗衡的敌人,在暗中导致了这一切。”老夫人点点头。
裴安竹看到老太太已经接受了全部事实,这时候才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
“老夫人,我跟您讲了这么多,您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并非普通人。我跟您说句实话,其实我是一个玄学师,专门负责惩奸除恶、捉鬼降妖的。”
“来封家这么久,我经常出门,一出去就是好多天,甚至有时候长达一月或者数月,就是因为我跟国家合作,在为龙国肃清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
“如今,我要对付封家人身上的邪祟了,不知道您愿不愿意配合我?”
听了裴安竹的解释,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
她从前只觉得裴安竹行踪不定,有时候回封家,一呆就是好久好久,可有时候出门,出去一趟也是好久好久。
她不知道裴安竹究竟在做什么,可如今明白了,那是在为龙国的长治久安负重前行。
于是,老夫人点点头:
“我自然是要配合的,封家不能毁在邪祟的手上,我的那些后辈子孙,也不该被更改了原有的命数,小竹,你只管说,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