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只要不让我跳舞,别的都好说!
安阳终于回到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下。等会儿回去后让玲珑帮着揉揉,真是太丢人了!
一直到了月中天,宴席才渐渐散去。
胭脂得了一圈赏赐,两只眼睛差点放出绿光,整个人扑上去抱在怀里,却又依依不舍地拿出去,还要强装大方:“这些本就是赏赐给姐妹们的,若不嫌弃,便挑着喜欢的拿去吧。”
“胭脂姐姐真好。”帮着奏乐的莺歌,乐呵呵地拿了一对红玉镯子。胭脂又将一对翠玉耳坠,皇帝赏的一百五十两白银,十五匹绢布,两盒凝香膏都分了出去。
莺歌眼尖,打趣道:“姐姐真大方,不过却独留下了李公子与简公子的玉佩呢。”
一群人皆笑了起来,胭脂哼了声,佯怒道:“这两样岂是能随意送人的。”
一个胆子大的舞姬却笑道:“姐姐此言差矣,我可是听说前些日子那教坊里的蓉儿娘子可也得了简公子的玉佩呢。”
胭脂眼珠微转,暗中记下。
众人又说笑了会儿,无非是今晚虽累,但也算尽兴,皇帝设宴出手果然大方,大家得的赏赐也不少,皆心满意足的各自回房安歇了。
胭脂虽是小小舞
姬,但舞技出众,算是众人中的姐姐,又得贵人看重,是以独分一处小屋。
夜深人静,烛火微动。方才的言笑喧哗仿佛一场梦境,被寂静的夜一扫而空。
胭脂坐在烛边,手中的青玉玉佩正是简宁所赠。她慢慢抚摸着玉身,一细小处微微凹下。胭脂小心翼翼地沿着那若有似无的合逢,不知扳动了玉身上的那一处,青玉顿时断成了两块,中间竟然是方扁镂空的!她将里面的纸条轻轻拿出,看过后,直接咽进嘴中,又将玉佩重新合上,整块青玉彷如浑然天成。
又拿出李湍泽的白玉看了又看,她还是更喜欢这块。价值连城,还没麻烦。不像简宁,送的不是玉佩,是危险、麻烦以及……一大笔银子,每次看到它就意味着又有事做了,想来那蓉儿娘子,又是一个同道中人。
世家大族、皇室之子,各有一套消息网,错综复杂,隐秘阴暗,大抵如此。
简宁是被白庆之与徐瓒架着回去的。简爹一看,气的又要抄家伙,被简母连忙拦了下来。
“七郎、五郎辛苦了。改明儿等这祸胎酒醒了,定登门道谢。”简绪送二人到了穿堂门口。
徐瓒道:“二郎不必再送。我们与三郎都是至交好友,本应如此。”
简绪拱手一礼,直到徐、白二人走远后,这才转身回去。
刚进了后院,就听到简爹吼道:“闻闻,这一身的酒气!去打桶冷水来,浇醒这小子!”
简母在一旁,丫鬟们哪里敢动。简爹又吼了声:“还不快去——”
“去什么去!”简母斥道,“去煮些醒酒的汤药。这孩子,也不知喝了多少。”又对着简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设宴,这席间敬酒的哪个不是比他的前辈,他有如何请辞。”
“哼!那白七郎,徐五郎就都没人敬了?!这小子就是贪杯!”说着,一脚朝简宁踹去,谁料这小子醉的昏昏沉沉,却滑的像个泥鳅,一不留神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简爹一脚踹空,差点劈了个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