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听得心口一跳一跳的,心都跟着飞出去了。
往日她是因为看不见希望,不敢生出非分的念头,如今机会送到了自己跟前,怎么也想抓一把,“郎君去果州,是公务吗?”
“倒也谈不上完全为公务,将公主护送到北国人手里后,便只送一批牢犯去流放,去果州,纯属想去探个地势,打探一圈。”
什么公主,什么牢犯,她一点儿都不关心,只听到了自己盼着的,芸娘眸子越来越亮,索性直接问了,“那路上可还有空位,能多带两人吗。”
“此趟路途遥远,位置倒是预留的宽敞,夫人是不放心主子,要捎人上?”
芸娘点头,“对,你同他说说,将我一同捎上可行。”
“这”童义一愣,故作惊愕,“夫,夫人要去?”
芸娘期待地看着他,“成吗?”
“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事儿奴才做不了主,夫人要不问问主子,主子在书房,正收拾路上打发枯燥的书本”
什么脸面,什么见不得人,全没了影儿,她要是跟他走这一趟,以往关的那五年,可是连本带利,一并都赚回来了。
芸娘二话没说,匆匆地跟着童义到了书房,进门见裴安正背对着门口,装着案上的书本,高兴地唤了一声,“郎君。”
软绵绵的声音入耳,裴安眼皮一跳:“”
她又喝了?
转身便见到了一张明艳无比的笑脸,眸子亮如明珠,嘴角一扬起来,似乎还有两个浅显的梨涡。
之前他倒没注意,不过成亲之前他统共就见了三四回,没什么机会见她笑,昨夜两人倒是相处了一个晚上,却只见到了她哭。
声音好像恢复了。
裴安眸子迅速地瞥开,问她,“怎么了。”
芸娘立在他身旁,勾着腰问他,“郎君是要去果州?”
裴安:“嗯。”
芸娘一笑,“我外祖父也在果州。”
“是吗,挺巧。”
“我适才听童义说,郎君路上备了多余的位子,能,能不能也将我带上。”芸娘说完,在他目光看过来之前,又忙地道,“郎君放心,我保证乖乖的,不给郎君添麻烦,只是这一去得半年,我一个新妇,刚成亲一日,便守空不,不太好。”
芸娘察觉到了自个儿的激动。
脸色一红,退后两步,垂目道,“郎君不知,我曾答应过我母亲,要去果州给外祖父上坟,自然,郎君要是不方便,那我下回再”
“去收拾东西。”裴安侧身叫童义过来将装书的箱子抬上马车。
芸娘一愣,反应过来,眼珠子比此时屋里的灯芯还亮,“多谢郎君。”
说完匆匆转身,刚往外走了两步,许是实在太过于激动,着魔了似的,脚步一顿突然又转了回头,冲到裴安跟前,胳膊伸出来,一把抱住了他。
裴安不备,脚步被她撞得往后一退,神色僵住。
芸娘抱完了,才猛然醒过来。
昨夜两人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揭穿后,还未平息,这一抱,如同火上浇油,再一次陷入了先前的尴尬。
知道自己干了啥后,芸娘瞬间松开,脸色涨红。
“我去收拾东西。”芸娘埋头逃了出去,廊下的夜风一吹,脸颊爬上来的热量不仅没有半点消退,还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