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侯爷一倒,朝廷那帮子本就坐不住的人,只会更加坐立不安,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回不了临安。
有御史台在明,走官道先将其引出来,让卫铭带队解决掉。
他和芸娘先隐藏身份走水路,混在明春堂内,暂且过几日安静日子。
“行,属下待会儿送来。”
走了这一晚上,芸娘也有些饿了,起身去打了一盆水,端到裴安面前,让他洗手,“郎君歇会儿吧,趁热着咱先吃。”
做工人最忌讳中途停顿,“很快就好,你先吃。”
芸娘当真没客气,净了手,拿了一只兔腿在手里,也不讲究高门里的规矩,一面啃着,一面继续蹲在他身旁。
中午过后,她没用饭,他也没有,香气飘过来,裴安有些受不了,瞟了她几眼后,见她丝毫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对她的不长眼色,颇有些不满意,干脆出声,“拿过来。”
“啊?”芸娘一愣。
裴安无奈,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啃过几口的兔腿送到了嘴边,照着她的牙印儿一口咬了下去。
芸娘一脸惊慌,“我,我吃过的”
他没咬两口,囫囵将嘴里的兔肉吞了下来,看向她,“你什么我没吃过。”
那眸子里的一道亵玩之色明显,芸娘脸色很快红了起来。
明白了,他是在对她耍流氓。
“郎君自己吃。”她作势要将兔腿拿回来,还没转过身,他一把擒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头去抢,芸娘跌在他怀里,见他这副豁出去不要脸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了,生出了几分乐趣,故意递到他嘴边,待他要咬了,又突然抽了回来,就是不给他,两三个回合后,他似是恼了,黑漆漆的眸子抬起来,盯了她两息,再埋下头,便一口含住了她的指尖。
温热的潮湿,黏在指尖上,如同一道电流,麻了她半个身子,芸娘还未回过神,他又是一吮,她似乎碰到了他唇齿内的柔软舌尖。
这人愈发不知羞了!
她耳尖红透,忙将手腕一转,整个兔腿都塞在了他嘴里。
适才她的指尖在他齿内一勾,他险些没忍住,心痒难耐,恨不得将她吞了,奈何手里的笛子还未钻好,只能先做罢。
两人都察觉了出来,再这样闹下来会出事,默契地安静了下来,他雕刻着笛子,芸娘慢慢地往他嘴里喂食。
人喂饱了,笛子也做好了。
营帐内笛声散不开,裴安拉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处山坡。
月亮很大,银光洒下,亮如白昼,星星倒没见到几颗,他拿出笛子来,她期待地看着他。
实则只听过一回笛声,父亲参军临走的前一夜,吹给了她和母亲。
那时她虽只有五六岁,至今都还记得那笛声甚是好听,没有半点悲伤,空灵激扬,充满了未知和希望。
所以,即便后来并不如人意,但她一直都知道,父亲在加入皇帝新编的军队之后,除了对妻女的不舍之外,心头还是怀了期待的。
南国近几年太平,没有仗打,商业贸易发展很快,吃喝玩乐样样都讲究,乐器也多,像笛子这样的东西,没有多少花样,并不受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