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又能怎么样呢,他的账号可能都要受牵连了,林暮答非所问:“我以为我能多帮助一些人的。”
对面呼吸加重几分,无奈地说:“我知道了。”
林暮愣了愣,问:“你知道什么了?”
“什么都知道。”陈淮说,“房间里有别人吗?”
“……有。”
“那你先去忙,明天说。”
挂断电话,林暮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衣服上没扣子,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不是又弄了什么奇怪的监听吧……”
略微沉重的心情因为一通电话缓解好多,他洗了把脸,走出去。
几个人已经站起来,都在等他出来,刘记者说:“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但是网上声音太大,拍摄计划不得不暂时延后。”
“明白。”林暮说,“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记者摇摇头:“别多想。”
随后录音笔交到林暮手里:“我能听出来有些地方你的欲言又止……对于同台钱记者的事,我与我的同伴皆为与他共事感到蒙羞,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你有自己的顾虑,我能理解,舆论是把双刃剑,要不要公开解释,或者怎么解释,决定权都在你。”
“早点休息。”她说。
冰凉的金属贴在掌心,林暮沉默地点了点头,在将他们送出门后,郑重地道了句“谢谢。”
他接电话之前给刘记者的回复是“我考虑一下。”但心里的想法其实已经决定好了——答案是不想。
没有什么解释是天衣无缝的,被无数张眼睛盯着,一个字一句话,都能发酵出若干不同的意思。何况涉及林晓依过去的事有保密协议跟着,林暮不能讲太多。
你不可能把自己的心剖开给误会你的人看,当人们已经先入为主,一切解释都有可能被认为是狡辩。
上次热搜林暮看得明白,只要丢给人们一个罪名,哪怕没有证据,狂欢者们也能自圆其说,颅内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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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淮村刚刚通路,里面的村民也会受到牵连吧。
村里有很多女人已经深陷泥沼,脱不开身,像李小敏的妈妈,自己的奶奶,像其他无数山中眼界有限的女性。
林暮理解的越多,越宽容,越觉得他们可悲。
那些思想狭隘,把自己当做附属品的女人,说到底,不过是封建历史遗留的见证。
她们被老一辈固有的思想洗涤,固地自封,从根本上就无法意识到问题在哪。
林暮没办法以高高在上的,岸上人的优越感去俯视批判她们,也不愿用舆论的方式去攻击她们,这些行为不过是在那些本就可怜的人身上又加多一层伤害。
她们只能依靠自己去看,去理解,依靠自己去觉醒。
就像自己一样,因为林晓依,走出来,见到更多。
埋下星星之火,到底能不能燎原,都要看各自的造化。
林暮的星星之火是妈妈,他埋下的火种是羊淮山的孩子,以及未来拥有无限可能的其他千千万万的孩子们。
所以这个账号,一定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受到影响,林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时想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
他不知道陈淮在哪个时区,那边是几点,忍了一会没忍住,拨通号码。
提示对方已关机。
林暮迟钝地反应过来陈淮先前说过自己的行程,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抱着忐忑的心情,晚上第一次打开手机登录平台账号,广场是让林暮意料不到的一片平和。
可能是凌晨四点多,人们都睡着了的缘故。
他尝试搜索“林小一”,“林晓依”,“羊淮山”等关键字,无一例外看到“无搜索结果”这几个字。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可录音笔还放在枕边,林暮百思不得其解,他点开来自陈淮的,拥有十几条未读消息的聊天窗口。
通话时长三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