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一支箭,嗖的一声飞了出来,正中今晚的主角——聂怡的后背,鲜红的血液很快洇透她漂亮的晚礼服,蔡志伦一无所觉地搂着她的腰,直到聂怡倒在他的怀里,他才发现她已经中箭身亡了。
随着一声尖叫,熄灭的吊顶大灯重新照亮舞厅里的每一处角落,在舞池中央,聂怡趴在地上,背部中箭,在她的身边蜿蜒出一滩血水,血腥味快速扩散在舞厅里。
蔡志伦面色煞白,因为对聂怡中箭无法置信,导致他浑身发抖,竟然往后退开一大步。
“啊!”,人群中惊恐的叫声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宾客们丢掉正在进行中的舞会,纷纷往舞厅的四个门涌了过去。
庄零见状,立刻站到一张椅子上高吼一声:“谁都不准离开!关门!”
散在四处的几个同伴听到庄零的吆喝后,快速冲向最近的门,把它从内反锁起来。
见没放走一个人,庄零这才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往前走,边走边说:“凶手就在现场,谁都不准离开,谁离开,谁就是凶手。”
他的话含有要挟意味,宾客们惊慌地互相张望,却没有一个人再要求离开。
庄零给了四扇门边的每个同伴一个眼神,大家心领神会,绝对会看守住,不放走任何一个人。
之后,庄零快步来到舞池的中央。
2米长的华丽吊灯下,聂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箭是从她的左侧肩胛骨附近射入,鲜血缓慢地流淌出来,她的身上穿着一条露背的晚礼服,娇嫩的皮肤保养地如同羊脂白玉,鲜红的血与此形成强烈对比。
聂怡没有任何反应,庄零伸手探了下她颈边的动脉,然后站了起来。
他问蔡志伦:“中箭前,你们在干什么?”
蔡志伦嘴唇苍白,双眸无神,庄零问话他才猛地清醒,咽了口口水,他说:“我们一直在跳舞,什么都没干,一直在跳舞。”
庄零好奇地看着他的脸:“箭射过来的时候你没看见吗?从聂怡后背来的,你应该能看见。”
蔡志伦摇头否认:“当时我和聂怡沉浸在音乐中,我们很幸福,我没有注意这些,我抱着她,贴着她的脸,而且光线太暗了,根本不可能看见。”
庄零又问:“那聂怡中箭以后,有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我说了,我们贴在一起,我看不到她的脸,我只是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靠在我身上了,我才觉得奇怪。”
庄零点点头,这时候舞厅里有人喊他:“庄零,你过来看!”
周乔站在卫生间门口。
庄零穿过舞厅,跟着周乔往卫生间里进去,看见地上的东西后,他问周乔:“你进来检查时就是这样?”
“对。”
庄零想拿起来,但又收回手,然后他开始观察这个卫生间,面积不大,男女共用,没有男士的小便池,只有三个隔间,一个洗手台。
在门的上方,开有几行透气格,看来凶手就是从这些透气格里把箭射出去的。
“各位,初步怀疑杀死聂怡的凶器就是这把弩。”庄零用塑料袋包裹住弩,带出了卫生间。
在场的宾客们看着庄零手里的这把弩,脸色更加惊恐不安。
“凶手行凶完之后丢掉凶器,趁着混乱回到外面舞厅。”庄零推测道。
“有没有人见过这把弩?”庄零高举凶器,示意场中。
在场宾客交头接耳,并无人回答。
周乔发怔,庄零朝她回头的时候,她正好开口问他:“光线那么暗,人还在移动中,凶手是怎么瞄准目标的呢?”
庄零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周乔远远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聂怡,光线明亮地落在她的身上,直到看着她身上的晚礼服,周乔忽然有一种想法,她走过去关了整个舞厅的灯。
现在,光线和案件发生时的光线一样,整个舞厅笼罩在昏暗的气氛中,人群分别拥挤在出口的位置,舞池中央留出大片的空地,只有几个人站在那边。
趴在地上的聂怡,身上散发着钻石般的银色光芒,在黑暗的环境中更加夺目,犹如夜晚的繁星一样。
“我知道了,她的衣服是夜光的,凶手就是根据这个特点瞄准她的!”周乔指着舞池中央的光亮,在庄零耳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