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零站在原地,深深地看着这个场景,没有作答。
倒是老余舌头打结似的说道:“没事,小事一桩,不,不碍事。”
“官人可否将叉竿送还给奴家?”女子又道。
“可,可以。”
老余拾起地上那根竿子,见这楼下是个门首,便踏足进去,他一进去,另一名同岁的大叔也跟了进去,那两名三四十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也纷纷跟上。
唯独庄零没急着奔入。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隔壁,是间茶坊,主人是个七十岁的老人家,正在门上倚着,庄零开口:“老人家可是姓王?”
那老人家呵嗤一笑:“这清河县谁不认识我王婆?”
庄零便迈步,踏进了刚才那户门首。
上得二楼,甫一抬头,就撞见极具冲击力的一幕——那名艳妆女子坐于一张杌子前,玉颈前肚兜带儿垂落,胸前白肉袒露,细腰千姿百媚。她在那张杌子上扭动,肩上滑落的薄纱罩衣恰好遮住肚脐眼下方,叫人想入非非。
唯独她的双踝上栓着一条大铁链子。
“官人,能否留下来陪陪奴家,奴被夫家锁在楼上,出不得门,实在寂寞的很!”
说到伤心处,女子一个转身,跌向妆奁台啼哭,却恰好露出身后一片臀肉,在薄纱中若隐若现,隐隐现现。
老余和另外那三个男的,脸全部通红,很明显是给憋的。
庄零非礼勿视,即刻瞥开目光,喊道:“全部离开这里!”
面前几个男人,真如进了妖精的盘丝洞,一点儿抵挡的能力都没有,庄零急切之余伸手抓扯他们,强行将他们带离此地。
身后,那女人啼哭声更剧:“官人,奴好寂寞,奴好想好想……”
至于好想什么,已化为梨花带雨的嘤嘤啼声。
庄零揪着他们来到外面,松开手的瞬间,老余几个的脸,已憋成猪肝色。
身为男人,他怎能不知他们究竟怎么了。
身旁围着好些个看客,有的只当热闹瞧,有的正义心强,见庄零仪表不凡,拥上来说道:“大官人,恕我多嘴,这楼上的可是个□□,九岁时就被卖到王招宣府上学习弹唱,十二三岁就学会描眉画眼,王招宣死了又被卖给了张大户,跟张大户早有首尾,后来嫁人又耐不住寂寞勾引她小叔叔,闹得人尽皆知,她夫家就是街前卖炊饼的三寸丁武大郎,这武大知道后,愤忿之余将这□□给锁了起来,这□□就整日在窗口吊男子入屋偷欢。”
庄零转身,抱拳道:“劳驾兄台,我等打探一个,可知武二现在何处?”
“武都头在县衙当差。”那人回道。
“多谢!”
众人散去,庄零也领着团队先行离开此地。
日暮西斜,紫石街外另一条街坊内,众人宿在一家客栈里。
庄零在屋里桌边站着,满脸严肃说道:“这一关我们已经知道是什么类型了,女生基本安全。”他看了眼周乔和宋玉,很快又移回桌边:“五毒六欲七情八苦九难十劫,这是佛教中很著名的概念,古代和现代约有差毫,这欲,在现代就有一个情欲。这一关要考验的,就是我们的定力。”
老余几人经过刚才那种阵仗,现在都跟丢了魂儿似的,没人吭声。
庄零依次看过去。
四个男人,两个五十岁上下,两个三四十上下,五十的老余是个长途货运司机,爱赌博。
他问另外一个大叔:“您做一下自我介绍。”
大叔懵然,反应了一下才小声开口:“我叫老张,张大海,我是干餐饮的。”
庄零又看向那两个三四十的,让他们自我介绍。
“我叫王兵,我是名保安。”
另外一个看起来有点沉闷,见庄零看向自己,才开口道:“我叫陈寂安,我是公司的项目经理。”
余磊,张大海,王兵,陈寂安。庄零记住他们的名字,这一关,事关每个男人的生死。
庄零观察着他们,然后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嫖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