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明,窗外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雪,庄零再次出现在楼下客厅的时候,发现大家全部都在,不禁意外道:“你们都没睡?”
一个姑娘眼睛肿肿的,她说:“我们不敢单独回房,毕竟都是两人一间。”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同伴。
陈寂安靠在壁炉边,已经抽完了半支烟,此时他问:“去砍柴吗?”
“去。”庄零从楼梯上下来,他裹着一件冲锋衣,长得眉清目秀,很是漂亮,长腿也伫立在一双登山靴里。
留意到这个细节的陈寂安,突然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虽说空间会给大家变装,但你这装备也太豪华了吧?”
庄零只是愣了一下,但他未多言。
到了楼下,他分配了一下人员,男的全部出去砍柴,女的留在屋子,两边人数差不多,就算出什么事,好歹也有个照应。
拉开门,昨天一场冬雨,今日飘起了寒雪。
几人冒着风雪,向着深山深处走去,虽然天气严寒,但是他们都没有卡上防风帽,在风雪袭击中,辨认周遭的声音非常重要,也四处查看着什么。
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伐木的地方。
小孙和小王撂下工具,选中了旁边一棵稍小点的树干,摆开架势准备锯,不料庄零忽然说道:“不急,先去看看那口井。”
按照白娇娇的讲述,那口井的方位应该在太阳的背面。
他们把伐木工具扔在现场便向山中跋涉了,走了许久,衣服都被雪覆盖了,才总算发现了那个林间小木屋。
屋子颜色很黑,在不见光照的山林中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蛰伏在地上,庄零带头进了屋子,就跟白娇娇当时的反应一样,进去就顿住了。
狭小不到几个平方的小木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井,庄零蹙眉看着,他很少有这等沉重的表情。
“会不会是这个猎户为了取水方便特意把井包在小屋里面?”陈寂安在旁边说,但他声音明显也不相信自己说的。
庄零摇摇头:“那他待在哪里?你看,这口井占据整个屋子绝大部分。”
照说,如果真的要在山上狩猎,那么应该有床还有简易的炊具才对,墙上也应该挂着猎枪之类防御性的武器,而且,这口井放在正中间,很奇怪的布局。
说着,庄零环顾屋子一圈,看见白娇娇昨晚提到的那袋发霉的土豆。
“这是熟的,这肯定是猎户扛进来的,他应该是准备在这里待上一阵子。”庄零蹲在地上检查完,又翻了翻里面的土豆个数,一脸疑虑道:“剩下这么多土豆,说明这个猎户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陈寂安听庄零这么一说,也过去用手扒了扒那个破口袋。
“会不会是他自己离开了?”
“那他为什么不带走这袋土豆。”
“万一是急事呢?比方说,遇到了猛兽,他当天就没回来?”
庄零回头看着那口井,轻摇摇头道:“我觉得不像。”
他站起来,走到井边,刚低下头向里望,就低吼了一声:“你快来。”
意识到有发现的陈寂安马上跟到了井边:“怎么……”
他俩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
“井被烧过。”庄零轻声道。
整个井筒内壁都是焦黑的痕迹,水泥爆裂,井底烧得更彻底,几乎看不见水泥的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