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有点无措,咬咬唇,还是先去叫了两个家奴,往药房的方向去找。
夜黑无月,四周都一片黑漆漆的,李怀玉抱着几包药材蹲在江家大门口,她面前是个同样蹲着的门房。
“三夫人,真不是小的为难,是三公子的意思。”门房叹息,“您另去寻个地方歇息吧,明儿一早小的就放您进去。”
江玄瑾的意思?怀玉愣了愣,伸手扶着额头苦笑:“来真的啊?”
“真的真的,小的不会撒谎。”门房道,“往那边走两里路,到了正街上就有客栈了,您要不先过去?”
要是别人拦她,她肯定会选翻墙,但江玄瑾不让她进去……怀玉叹息,把手里的药材都塞给门房:“你把这个送去墨居,我不进去就是。”
接过药材,门房满眼戒备地看着她。
怀玉摆手:“放心去。”
门房一步三回头地抱着药材去寻家奴传递,递完回头一看,三夫人当真没有进门,只是,她那样垂着脑袋蹲在门槛外头,被屋檐下挂着的灯笼一照,形单影只的,瞧着有点可怜。
“您要一直在这儿吗?”门房跑回去小声问。
李怀玉低笑:“可不得一直在这儿吗?小媳妇儿生气了要折腾我,要是没折腾到,他更难消气。”
小媳妇儿是谁?门房不解,心想这位难道不是三公子的媳妇儿吗?她怎么还能有媳妇儿的?
想不通,他摇头,满怀歉意地道:“小的得关门了啊。”
“你关。”笑着摆手,怀玉干脆往地上一坐,靠在门上还能省点劲。
夜风阴凉,空荡的官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两边的树被吹得黑影摇曳,发出“沙沙”地道响动。睡是不可能睡了,怀玉就睁眼看着天,看它什么时候能亮起来。
第二天卯时,江玄瑾被疼醒,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换药,微微一愣,撑起身子便回头看。
“小叔你别动。”江焱急声道,“伤口还没结痂,哪能这样扯的?”
“……是你。”垂眸趴回枕头上,江玄瑾声音沙哑,“你不是该去廷尉衙门做事?”
巡城回来,江焱就升任了廷尉左监,虽然事务不多,但也是每日都要去廷尉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