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声音很轻,捂着鼻子道,“奴这几日生病,便?是在病中也一直想着照顾您,都怪听澜,病一场便?罢,居然要小姐也跟着受委屈,方才闻见?小姐身上的味道还闹了这样的笑话,都怪听澜,小姐,您千万便?厌了听澜啊。”
花灼轻哼,“你知道便?好?,本小姐不与?你一病患计较,今夜不安生,快回去吧,将病养好?才是真。”
“小姐,奴先照顾着您换身衣裳吧,”
听澜因病重,身体不支,双手却还是要过来给花灼换衣裳,“近日梁府当真多灾多难,要小姐劳心劳身便?罢,若穿着不合适的衣裳,夜间还睡不好?,那整个人的精神头非得萎了。”
花灼揉了揉眼,点头,“你说的也是既然你如?此说,那本小姐的头发你也给弄一下吧,”
花灼打了个哈欠,睁着双惺忪睡眼,金贵猫儿般自床榻起身,“好?好?梳一梳,手劲儿别那么大,知道吗?”
“奴知道了,小姐。”
听澜拿起梳妆桌上桃木梳,花灼直哼哼,“天杀的梁府人,如?此穷破之地出来的小门小户,竟也要本小姐与?哥哥烦心多日,真够讨厌的。”
“小姐说的正是呢。”听澜道。
花灼指尖搭住听澜的胳膊要坐下来,“只盼着此间事了,本小姐能与?哥哥——”
花灼柔软的一双小手费力将符纸在‘听澜’手背上贴好?了,
“将你们梁府这群害人的邪祟一网打尽!哥哥!孟秋辞!”
她?飞快往外头跑,守在院外的孟秋辞许如?意?二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许如?意?闻言急忙封锁怀光阁大门,孟秋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花灼妹妹,你是如?何发现听澜不对?的?”
第22章
她与许如意都未曾发觉有丝毫不对!
花灼也是心有?余悸,闻言,拍拍胸口?方道,“听澜又馋又懒!论起勤快,都比不得梁府丫头?!怎么会想着身在病中半夜起来伺候我?自己多睡会儿?还嫌不够呢。”
说到这儿?,花灼听着屋里‘听澜’气怒的鬼哭狼嚎,冷哼一声,
“我刚被叫醒还欣慰这丫头转了性,片刻非要我起来换衣裳才察觉不对,听澜从那没眼力见儿?,断不会察觉本?小姐没换衣裳入睡,好几回本小姐鞋子都得自己脱!待此间事了,本?小姐非得给她送回长安去!”
孟秋辞:
屋内‘听澜’闻言,尖叫声更为刺耳,好似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是因太过勤快而暴露真身,许如意急忙加固封印,登时院外?一片风雨大?作,雨滴细细密密滴散土地,山风怒刮树梢,激起林中一片沙沙作响。
“赫赫阳阳!引雷霆之?劫!吾敕此符!普扫不祥!诛战无盖!急急如律令!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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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黑天际引起一片紫雷霹雳,怀光阁内光芒大?盛,孟秋辞看准时机急忙将手中梁能文的毛笔丢入阵中,‘听澜’挣扎不能,气愤之?余四处碰壁,又在触碰到四周结界之?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鬼的尖叫声几乎渗透进人心肺,孟秋辞急忙回头?,“花灼妹妹!捂耳朵!”
花灼急忙将耳朵捂住,她站在院外?动也不敢动,心跳极为快速,花灼一向感知敏锐,不知为何,总觉极为不安,好似风雨欲来。
大?片雷雨说下就下,早淋湿花灼全身,怀光阁内电光雷闪,许如意的杀鬼阵定不会无功而返,此阵一旦做成,定会有?厉鬼在其中魂飞魄散,‘听澜’尖叫声越发犀利,那尖叫声却冷不丁换为阴冷笑?腔,令在场三人心中一惊。
如此剧痛之?下,竟还能笑?得出声?
许如意急忙加固封印,却听封印之?中女子哈哈大?笑?起来。
“道士,你有?几分厉害!可惜终究不是我的对手!你想逼我魂魄离体!我偏告诉你没这可能!”
这声音似男又似女,像是喝了哑药般撕扯出来,浑然没有?性别之?分,
“你那亲妹妹已被?我一泼血定了身!如今上她身轻而易举!且看我逃出此阵!不出三日功夫便上你这妹子的身!到时候跑到那长安城去!顶替她身份简直易如反掌!要我这男儿?郎也体会一番做那尊贵公?主的滋味!哈哈哈哈!”
许如意闻言,如何不气怒,孟秋辞急忙大?喊,“师兄!莫中他激将之?法!”
许如意连拍三道符纸过去,沉声对阵中厉鬼道,“穷途末路还如此痴心妄想!怨鬼受死!”
“我是否在痴心妄想!”雷霆不烧皮肉,只烧魂魄,那穿着听澜皮肉的厉鬼在阵中朗声大?笑?,“你且看着便知道了!”
话音一落,雷霆越发激烈,怀光阁内一时光芒大?盛,这是阵法已成,却无一人听见阵中有?尖叫之?声,三人皆暗道不妙,光芒逐渐隐退之?时,只见阵法中穿着听澜皮肉的厉鬼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头?颅。
那头?颅摔在毛笔旁边,花灼滴哒着满身雨水跑上台阶,看到那颗头?颅时,近乎浑身发抖。
这头?颅被?摧残的不堪入目,观大?小像是小孩子的,耳朵穿着铁丝,从一头?穿到另一头?,尾端被?粗糙的攥成一个铁丝扣子,要这头?颅甚至可以背在脖子上,或是当个跨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