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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一月过去，扶宁再来探病，忍不住取笑她被左丘府的补品滋润得白白红红的好脸色，她恍然一怔，原来自己也是喜欢细腻温润的生活的。&ldo;垂绿，左丘家主现在何处？&rdo;送走扶宁，她问。&ldo;襄夫人您找家主？&rdo;垂绿眸子睁得又大又圆，惊喜满眶。她已懒得再去纠正这小婢的称呼，颌首，&ldo;对，我找你们家主。&rdo;&ldo;家主大人此刻应该在书房罢，嗯，不对不对，今日府里宴客，家主应该在松鹤轩，奴婢扶你过去。&rdo;看着小婢已经手快脚快地捧来了外氅，拿来了薄靴，她蹙眉问：&ldo;你们家主宴客，我如何去得？&rdo;&ldo;去得去得，家主……不，是左驶他们说过，只要是襄夫人您找家主，随时可以。&rdo;&ldo;不必了。&rdo;她不认为这是什么额外的殊荣，诸目睽睽之下，她的谦卑觐见更显两人间的天地之别。&ldo;等你们家主有了空闲，再来告诉我罢。&rdo;&ldo;啊？&rdo;小婢眉眼内尽是失望，撅着嘴，鼓着腮，怏怏退下。未过半个时辰，扶襄正侧歪在榻上昏昏欲睡的当儿，垂绿以欢快声将她唤醒，&ldo;襄夫人，襄夫人，家主有空闲了呢，左驶来说，家主此刻正在寝楼前的小亭里醒酒，咱们这就去。&rdo;……还真是难为他们。扶襄哭笑不得，也只得配合她的服侍，穿了外氅，蹬了薄靴，如他们所期待地走出门去。一路上，垂绿在耳边说得尽是他们家主大人的好话，那些个字符，在一个有一张纯真脸庞的人儿又以如此欢透声嗓的叙述下，扶襄真要相信了，相信这世上两位左丘家主。好在路程不远，很快到了目标所在。寝楼前，小亭内，左丘家主正执茶慢饮。听到这厢声响，深邈眸线投来。&ldo;奴婢……&rdo;&ldo;不必了，坐下罢。&rdo;她欲屈身行礼，他淡声阻止。她在最近的椅上落座，感觉身下甚是松软温暖，有毛毯为垫。&ldo;你身子调养得如何？&rdo;&ldo;禀左丘家主，奴婢已经完全好了，奴婢此来，一是谢家主救命之恩，二是……&rdo;&ldo;你想如何谢？&rdo;&ldo;……如何谢？&rdo;&ldo;既然是救命之恩，你想如何谢呢？&rdo;他翩翩走来，膝头与她的相抵，弯下身来，视线将她紧密攫住。&ldo;救命之恩大于天，你要如何报答本家主？&rdo;她一时怔忡。&ldo;想不出来么？&rdo;&ldo;……奴婢的确无从报答。&rdo;她道。他唇角愉悦上扬，&ldo;服侍本家主一生一世罢。&rdo;她沉默良久，自知避无可避，遂道：&ldo;若只是做一个洒扫奉茶的奴婢，奴婢愿意以此为偿还。&rdo;唇角的愉悦弧度刹那不见，湛眸内霜冷气寒，&ldo;你想说什么？&rdo;&ldo;奴婢愿意仅是以一个奴婢的身份侍奉左丘家主，以报家主大恩。&rdo;&ldo;仅是以一个奴婢的身份？&rdo;他轻声反诘。&ldo;是。&rdo;他冷冷盯着这张小脸，他怀疑自己下一刻便会将她细腻的脖颈掐在掌心内，生生掐死。&ldo;好。&rdo;偏偏，他听到了自己平静的应答。&ldo;如你所愿，本家主准你以一个奴婢的身份报答本家主。&rdo;三三袍袍情真珠意切（上）下雪了。雪落无声，万物归隐。冬时的云国，更见苍茫沉厚。受眼前纯洁之物的吸引，扶襄走出廊下，探出手来，任雪花一片又一片地在手心中倏忽不见。&ldo;小云，小心冻伤了手！&rdo;远远滴，云谦捧着账本走过，看见这厢的她，忙不迭赶了过来。她抬眸一笑，&ldo;云兄近来可好么？&rdo;这一点，她对左丘无俦实在无从理解。云谦康愈之后，竟将人留在左丘府做了一位账房先生，她从未看出他对这呆书生有多喜欢不是么？&ldo;很好，账房中的活计做完了，便教左管家的一双儿女弹琴，较先前好得太多了。&rdo;呆书生边答话，边将身上棉袍披在了扶襄身上，&ldo;你身子本来就弱，要懂得爱惜自己。&rdo;纵然书生身形瘦弱，棉袍罩在她身上仍有空晃，但那份沁腑的温暖仍传延开来，扶襄看着他，不期地想起了远在越国的扶岩，面上的笑越发温柔由衷，&ldo;天寒地冻，云兄也要照看好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