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枭觉得,自己可能开了一个假门,进了一个假的客房,看到一个假的傅云之……刚沐完浴的傅云之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为慵懒,皮肤似乎也更嫩滑。单薄的白色里衣,贴在颈脖和肩膀处的湿长发,脸蛋红扑扑的,左手拿着一个小香盒,右手拿着一个玉势……哐啷——傅云之不解地看向门边,就见齐枭狼狈地半跪在地,似乎是被门槛给绊倒了。虽然右腿被门槛绊住导致身体往前倾,但齐枭快速地迈出左腿单膝跪下以稳住手上的木盆,木盆里的水愣是一滴都没溢出来。齐枭神态不自然地站立道:“门槛挺高的。”“……”齐枭继续道:“你手上……嗯……怎么拿着那个。”傅云之把那东西扔在一旁道:“方才在床头发现的,待会儿给我扔了。”“好的。”齐枭把木盆放在床边道:“这洗脚水里掺了一些药粉,我的一个江湖朋友给我的。对身体好,尤其是你这种畏寒的体质,多泡几回,也许冬天时便不会手脚冰凉了。”傅云之把双足放入水中,水很温,暖意从脚板处渗入血液,传遍全身,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甚至开始觉得困倦。齐枭问道:“我帮你按摩按摩?”傅云之也没回答,齐枭只当他默认,双手浸入水中,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傅云之的脚板。齐枭常年习武练剑,手上布满了粗糙的老茧,傅云之觉得有点痒,但很舒服。见傅云之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齐枭笑道:“困了就先睡吧,我帮忙守夜,有什么异常我会叫醒你。”傅云之哼哼道:“你其实可以不用来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是征南将军不是御林军,不打仗的话基本没我什么事。”傅云之心想,从小到大也没见你什么时候有事,即便是外出征战也会留下副手给自己帮忙。这人真是……傅云之忍不住勾唇。夜色很好,气氛也很好,但一个突兀的尖锐叫声却打破了这份温馨。傅云之蓦然睁开眼睛,齐枭也站了起来警惕地环视四周。齐枭低声道:“是客栈老板女儿的叫声。”傅云之道:“出去看看。”嘶——刹那间,房里的蜡烛同时熄灭,两人的视野所及皆是一片黑暗。齐枭立马握住傅云之的手臂道:“小心。”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却再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齐枭拉着傅云之走出房门,就见走廊处也失去了照明的光,似乎是整座客栈都陷入黑暗,只有月光稀稀落落地透进来。阒无一人的长廊上,两人的脚步声格外明显。咚咚——咚——“等一下。”齐枭忽然停了下来,拉住傅云之道:“别动。”咚咚——咚——傅云之诧异地转头看齐枭,怎么还有脚步声?齐枭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傅云之别说话。傅云之心想,反正有齐枭在,倒也不用担心什么。无论是人,还是其他东西。作者有话要说:傅云之:你为何一直握着我的手。齐枭:我担心你害怕。傅云之:我不怕,你快放开。齐枭:可是我怕啊。qaq(握鬼蜮伎俩同样是夜晚,城外的月光却更为皎洁明亮。林边一座孤陋破旧的客栈里,戚少凌坐在床边,看着手里傅云之托人送来的信和暗器,面色愈发的沉重。他清楚记得昨日他的救命恩人——端木灵用的暗器便是手中傅云之送来的飞镖。房门被打开,端木灵大咧咧地走了进来道:“我去城里买了一些零食,要一起吃吗?”“这样很好玩吗?红寿桃。”戚少凌原本的语气便很冷冽,这下更是连说话都带着冰渣。端木灵愣了愣,看了眼戚少凌手中的信和暗器,勾起一抹笑容道:“若不是昨夜急着救你,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快便暴露身份。”耸了耸肩,端木灵坐到戚少凌身边,把手中的吃食递给戚少凌道:“先吃吧。”戚少凌并没有接过那食物,而是强撑着受伤的躯体走到门边。“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便不揭发你。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但若你在京城生事端,便休怪我无情。”端木灵气极方笑:“哟,戚大督查端着这么一副正义之士的嘴脸,让我好生害怕。怎么,若是我未曾救你,你就要把我押回去关押了?”戚少凌道:“偷窃违法。”“违法?那端木家的做法就合法了?若是你那么喜欢捍卫正义,怎么不在我和其他家奴被他们欺辱的时候来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