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顾潇潇懒得和他斗嘴,看到他眉毛蹙成一团,知道他心里难受,说,“但是可以忍受。”
“下次可别再犯傻了,遇到这种事情就记住一个字‘跑’,听到了吗?”
顾潇潇心想,她当时倒是想跑来着,奈何脚上的镣子实在太沉,她根本跑不动。替他挡箭也不是她本意,只是下意识的反应,等她脑子反应过来是,手臂上已经挨了一剑,她疼的别提有多后悔。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就算让我替你挡箭我也不会再替你挡了。”顾潇潇赶紧止住他,问,“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些人怎么回事?”
沈思渊就把她昏迷之后的事情大致给她讲了一下。
顾潇潇道:“他们怀疑你也是应该的,一个性情暴虐的病秧子皇帝,变得聪明睿智还健健康康的,谁见了谁不迷糊?”
她的言下之意是让他把这个病情装的像一点,但沈思渊显然抓错了重点:“是吧,你也觉得我聪明睿智吧!”
顾潇潇勉强把脖子扭过去,不想搭理他。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沈思渊赶紧求饶,“我们刚刚九死一生,还是值得庆祝的。”
顾潇潇突然想到大牢里还有一个等着她去解救的姑娘,马上坐起来就要去营救:“我得去大牢一趟。”
“?”
“大牢里有个姑娘,被齐豫尚囚禁起来,我怀疑事情可能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顾潇潇把这两天她在大牢里的境遇跟沈思渊简单描述一下。
沈思渊也觉得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但还是拦住她:“你在这好生歇着,我一会儿叫富贵……”他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不便暴露,还是亲力亲为吧,不然他一个路人甲怎么朋友这么大的本事,还能指示别人放人,“我一会儿亲自去把这个姑娘接过来好吗?”
“保护好她。”顾潇潇想起她坎坷的人生,不由得想保护她。
沈思渊敬了一礼,“yesada!”
顾潇潇笑起来。
“这客栈是住不下去了,一会儿让富贵把你送到齐府去修养。”
顾潇潇觉得有点夸张,虽然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她现在觉得已经好多了,她不是娇气的女生,总觉得沈思渊小题大做,“没事。”
“还是在意点比较好。”沈思渊又让她躺下去,“你以后当老板创业,靠的可全是这双手啊。”
别的不说,劝人这方面,沈思渊是一把好手,在顾潇潇不在意的情况下,他总能让她一下认真起来。
沈思渊安顿好这里的一切,又悄悄去了一趟大牢。这段时间,袁素衣和陆燕已经把重要的关口都换成了自己人,只是为了不让消息走漏,城还封着。沈思渊出入也算随心自在。
值守的士兵大部分都去过刑场,见过沈思渊,所以他说陆燕让他来提人,士兵们也不疑有他,慌忙引路。
女牢和男牢的环境差不多,本来沈思渊是能忍受的,只是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想到顾潇潇那样的人在这里待了两天,便忍不住怒火中烧。好不容易来到顾潇潇住过的房间,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子,倒是没有她说的那样哭哭啼啼,只是蹲在角落里,眼神涣散,不知所谓。
沈思渊走到她面前,她只是抬头开了一眼,一脸惊恐地往后退,嘴里说着:“大人饶命。”
白玉笙在大牢里待着,不知外面已经换了新天,只是看到来人锦衣华服,后面两排士兵铁青着脸,以为她大限将至。
只是心里还有一丝不甘心,明明那个姐姐说的那样信誓旦旦,明明她不想信她,平白无故生出一丝希望的……
只是家里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弟弟妹妹,她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得了……
“白姑娘莫怕,我是替潇潇来接你的。”
白玉笙在无限惶恐之中听到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恍若溺水之人抓住一根可怜的稻草,攀上他,便见到了希望,见到家里亲人。
“姐姐?”她迟疑地,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