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趴在我身上,紧紧抱着我,面颊贴在我胸口,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从胸口上传来的温热潮湿,让我知道了,她这一次的颤抖,不是激情过后的余烬,而是在无声的抽泣。
我没有阻止她,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我想,她的这一心结,应该能在这样一场哭泣之中解开了吧。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她才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两串泪珠,但是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阡哥,我爱你!”她含泪笑着对我说。
“我……我知道!”我本想对她说“我也爱你”的,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又接着说:“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最纯洁、最干净、最完美的姑娘。”
“嗯!”锦秋重重的点了点头,低头在我胸口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看着锦秋在我身边或喜或悲、或娇或嗔,一会儿天真娇憨,一会儿又风情万种,我心里也觉得挺开心的,不由得意的感慨道:“哈哈,这就是所谓的闺房之乐吧,‘古人诚不余欺也’!当真是远甚于画眉,其乐无穷啊。”
锦秋一听我的感概,忽然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着我:“‘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阡哥,你给谁画过眉啊,是柳姐么?”
“画眉?”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从来没给任何人画过。”
“那你怎么知道画眉有多乐啊?”她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我笑了笑说:“我就是引用古人的典故,随便发个感慨而已,哪里知道画眉有多乐啊,不过想来肯定也不如咱俩乐吧,哈哈。”
“坏蛋!”她嗔骂了我一句,然后又贼兮兮的对我笑着说:“阡哥,要不待会儿你给我画眉吧?”
“我给你画眉?”听她这么一说,我当真是吃惊不小:“我哪会这个啊,别说自己动手画,就是见也就是见过两次你画而已。”
“我不管、我不管!就要你给我画!”她开始耍起赖来了。
看着她这副惫赖模样,我心里也觉得画眉这事挺好玩的,于是就答应了她:“那好吧。不可咱们可先说好了,要是画成了什么扫帚眉、八字眉什么的,出门被人笑话,可不能怪我啊!”
“嘿嘿,那就说好了,待会儿出门之前你得给我画眉!”她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又说:“阡哥,六点四十了,要不咱俩去晨练跑步去吧?”
我摇了摇头说:“你还能跑得动步啊?我可是跑不动了,我腿软,都快被你榨干了。”
她揉着我的脸说:“正因为这样你才要多锻炼嘛!阡哥,我告诉你啊,你可是越来越不行了,要是再不锻炼的话,那不是逼着我去养个小白脸么,嘿嘿,阡哥,快起来走吧!”
“小娘皮,敢小看我是吧,这两天没空,你等过几天到了彭城,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依然还是不想去,于是又找了个借口:“就算我想去也不行啊,你这里没有我的运动服和运动鞋,我总不能穿着风衣、皮鞋去跑步吧。”
我才说完,就见她对我贼贼的笑了一下,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上当了!
她光着身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跳下床去,跑到衣柜边,利索的滑开了衣柜的一扇门:“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运动服、运动鞋,还有内衣内裤、睡衣袜子,一样都不缺!”
我顿时就傻眼了!
……
画眉这事我虽然以前从来没做过,但它毕竟也还是属于绘画范畴的事情,而我又是一个在绘画方面极有天赋的人,所以当我拿起眉笔的时候,还是马上就进入了角色状态,眉形与脸型的协调关系、对额头及眼睛的呼应和衬托,眉色浓淡与肤色、眼睛颜色的协调互补,笔法的运用……等等这些问题就逐一的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寥寥数笔下去之后,我看了一下,自己感觉还不错,于是就侧身避到一边,将镜子让了出来,让锦秋自己看看觉得怎么样。
锦秋对着镜子才看了一眼,先前脸上的紧张就被笑意取代了,又仔细看了两眼之后,跳起来抱着我的脖子就献上了一个香吻,笑道:“阡哥你画的太好了,比我自己画的好多了!你教教我怎么画吧。”
“行,现在先去上班,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路上再跟你说。”
到了公司楼下不远的地方,锦秋提出要下车先上去,让我一个人去停车,免得到停车场之后碰上同事。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就没有同意,可她还是很坚持的让我停了车,自己下去走了。
看着她一个走在人行道上的身影,我心想,孔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可我的锦秋就不是这样,以前我们关系没那么亲密的时候,她还会做出一些过火的事情,比如上班时间跑进我办公司调戏我、凌晨四点约见我。现在我们关系亲密了,我越是宠爱她,她反而就越知道分寸——真是一个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