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利担忧地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谢南观。
只见谢南观神色如常,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
但纯利隐隐感觉到,随着时薄琛的出现,谢南观原先平和的情绪明显变得有些烦躁,不仅文件经常出错,杯子也打碎了好几个。
甚至,脸色都比以前苍白了很多。
她有些担心。
其实时薄琛来这儿的第一天,她就偶然间撞见了谢南观和时薄琛之间的争执。
那天她下班得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追上去拉住谢南观的手腕。谢南观甩开,那个男人就又追上去。
好在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没什么人看见那副场面,不然公司里边早就传开了。
她一下子没认出来那个男人是谁,等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是时薄琛。
之前她跟着哥哥去参加了时家的庆功宴,因此见过时薄琛。
她瞬间联想到了当初讨论时薄琛有五个情人时,谢南观反常的反应。再结合当下,纯利瞬间反应过来。
谢南观和时薄琛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纯利突然看到谢南观站了起来,和经理说了声后,径直往楼下走去。
她连忙将头探出窗外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谢南观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缓缓向时薄琛走去。
只见谢南观打着伞,遮住了他单薄的身影,也看不清他面上什么表情。
他就这么隔着时薄琛两三步的距离站着,没有走到对方面前,也没有把伞递过去。
时薄琛迎着雨丝,朝着谢南观张开手臂,笑着说:“今天你下班得好早,明明应该五点半才下班,现在才四点。”
笑容在雨丝的衬托下,竟然有些疲倦的病容。
“少废话,有什么话赶紧说,别浪费我的时间。”谢南观明显有些不耐烦。
时薄琛却看着点点雨丝飘到他的肩上,心疼地说:“上车吧南观,你会淋湿感冒的。”
“你的身体很虚弱的,之前只要我稍微用一点力,你就会生病难受”
谢南观语气不悦地打断他:“行了,闭嘴,就在这里说。”
自从被时薄琛囚禁又逃出来后,他就对封闭的空间有巨大的恐惧感。如果是很多人在一起还好,但如果是单独两个人,他会害怕到发抖。
和陌生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和时薄琛。
“你饿了吧,我订了中式餐馆,是你喜欢吃的,我们边聊边吃好不好?”时薄琛打开了车门,再次说些不相干的事情。
谢南观转身就走。
时薄琛连忙拉住他,明明是示弱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威胁:“南观,昨天我去楠瑶的大学附近看到楠瑶,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的,但楠瑶在做校内兼职,我就没过去。”
“既然南观你不愿意和我一起,那我就去找楠瑶吃饭吧。”
意思很明显,如果谢南观不答应一起去吃饭,他就去找谢楠瑶。至于会对谢楠瑶做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谢南观顿了顿,眼底的嫌恶越发明显:“你拿楠瑶威胁我?”
话音刚落,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扯过时薄琛的领带,粗鲁地把他抵在车门上,发出“哐”地一声响。
想都没想,谢南观一拳给了过去,时薄琛被砸得闷哼一声,脸瞬间被砸得侧向一边,嘴角破裂流下血。
声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异常清晰。
“你敢拿楠瑶威胁我?!”谢南观眼睛赤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时薄琛,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玩,就去找十个八个情人玩,别他妈再来烦我,更不要拿楠瑶威胁我!”
“你要是敢动谢楠瑶,我饶不了你!”谢南观揪住他的领带,狠狠地把他摔在车上,愤怒地瞪着他。
时薄琛没有还手,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看着他。嘴角的破裂处滑下血痕,异常凄凉。
雨越下越大,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谢南观赤红着眼睛瞪了他好一会,松开手,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后“啪”地一声使劲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