瘆的人头皮发麻。
西蒙紧了紧手里的刀,光照过去。
那是一头皮毛油光水滑的健壮的狼,四肢矫健,张开血盆大口。
涎液上似乎还有血迹。
张牙舞爪地朝他猛扑过来,躲闪不及。
……
漆黑的溪水边,一团模糊的黑影蹲在那里,不时有哗哗的击水声。
西蒙抿着唇,仔细清洗着手和脸。
反复搓洗了很多遍,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才渐渐散去。
总算,洗干净了。
过分阴翳的小脸也恢复成天真无邪的模样,一双眼睛清澈又可爱。
他抽出口袋里的手帕,认真地揉洗着,确认洗干净后拧干水。
带血的刀身在水里搅了搅。
瞬间光洁如初,还泛着金属光泽。
西蒙小跑着离开,一路目不斜视,直到看见罗塞拉平安无事地在里面才松了口气。
将沥干水的手帕叠整齐,轻柔地放在罗塞拉额头上。
察觉到手帕热了,又去溪边漂洗。
循环往复,折腾了一夜。
清晨的第一缕天光洒在林中,西蒙眼睛泛着血丝,他又一次查着罗塞拉的体温。
终于,没有那么烫了。
趁着光亮,他凝视着罗塞拉的脸,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蹙起了眉。
这张脸,怎么怪怪的。
他的脸被树叶枝条划伤,还有划痕和血痂,怎么罗塞拉阿姨就只见乳白的划痕不见血迹和伤疤呢?
西蒙伸着小手,准备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沉睡的女人骤然睁开眼。
她不解的看着西蒙的动作,嗓音嘶哑,“你在干什么?”
小家伙惊喜地尖叫,“阿姨,您醒了!”
“嗯。”
罗塞拉全身酸乏地点头,然后一看外面天亮了,她瞬间急了,“你怎么不叫我?”
说好的一人守半夜,她就睡死过去了。
动作间,一条手帕掉在她腿上。
“这是?”
西蒙面色如常地拿起手帕,直截了当地告诉她,“阿姨,您昨夜发烧了。”
罗塞拉摸了摸凉凉的脑门,垂眸看着手臂上被清理干净的擦伤。
她眸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