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喜滋滋地沉浸在她的春秋大梦里,没注意到莞妃和萱嫔暗中交换了眼神。只一眼我便知道,可怜的三阿哥要被祭旗了。乌拉那拉氏这些年一直在啃老本,族中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全靠着太后和皇后的荫庇支撑,朝中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没几个。而甄远道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近臣,凭萱嫔的智慧,莞妃的人脉,三阿哥绝不会入主东宫。莞妃、敬妃、萱嫔、舒嫔、谦贵人、禧贵人,在座的妃嫔,有一个算一个,或多或少都与皇后有几分恩怨,皇后凭一己之力打遍整个后宫。怪不得要迫不及待的逼死齐妃。太后快要不行了,她要借着太后的势,再给自己谋最后一条出路,一条不成功便成仁的路。她就像那象棋里的卒,只能进不能退。手上沾满了血,她早把自己的退路斩断了。我派人给哥哥们传信,年家不可掺和立太子之事,皇上春秋正盛,年家要做坚定的保皇派。我想着,只要年家忠于君上,日后等四阿哥继承大统,也没理由为难年家。腊月二十四,小年夜,丧钟敲了二十七下,太后薨了,皇后的保护伞没了。皇上孝顺,不顾众人劝阻,坚持冒着寒风空着肚子,给太后守灵。在皇后的授意下,三阿哥全程陪着皇上。哭灵是个技术活,若是过于悲痛,哭的止不住,就会被冠上懦弱重情、不堪大用的名头。若是哭的不伤心不到位,又会被诟病冷漠不孝,有损伦理纲常。在皇后的教导下,三阿哥分寸拿捏的极好,既不像皇上那般老成自持独自消化悲伤,又不像五阿哥那般嚎啕大哭。五阿哥确实该伤心,大儿子小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太后在世时很宠爱这个小孙孙。只见三阿哥眼眶通红、眼下乌青、一脸的憔悴哀伤。仿佛这一刻他不是皇子,只是个失了祖母的孙辈。三阿哥的孺慕之情,触动了皇帝心底最柔软之处,皇上果然对三阿哥很满意。葬礼结束之后,皇上开始主动关心三阿哥,每日问询、提点三阿哥功课,对三阿哥的衣食起居也开始上心。在乌拉那拉氏家族的运作下,原本那些观望的骑墙派,也开始上书请立太子。说什么国本为重,当尽早确立太子,以安社稷。为了避免被皇上记恨,大臣们也不说立谁,只说早立国本。宫里总共就两位阿哥,其中一个还是病殃殃的小儿。他们不过是仗着人多,想逼迫皇上就范。笑话,皇上可是从九王夺嫡中走出来的天选王者,岂会被随意拿捏。好在,以皇上最信任的心腹大臣张廷玉为首的,富察马齐、甄远道、年希尧等朝廷要员都未表态。极大地减轻了皇上的压力。请立太子的折子,皇上未表态也未驳斥,皇帝态度暧昧,臣子更加放肆,跟风请立太子的人越来越多。那段时间,皇后春风得意。三月初,一道圣旨平地惊雷般,撕裂了一枝独秀的朝局。皇上下旨将四阿哥弘历,从圆明园接回来,记在我的名下。接到圣旨的时候,我当场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我要当额娘了?我要当弘历额娘?我要成太后了?虽然我知道这不过是皇上制衡的手段,但天降好大儿这种事儿发生在我身上,我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当苏培盛领着弘历来拜见我的时候,我还恍若梦中般,直到一声清脆的额娘,才让我明白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不是梦。第一次被叫额娘,很奇怪,但不排斥。我看着面前不过十岁冒头的小孩子,悄悄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未来的皇上啊。弘历见我一直不说话,低下头哽咽道:“贵妃娘娘不:()华妃重生顺风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