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位执事过来回道:“那位弟子名叫俞寒,一十七岁,五层修为,乃是五灵根,师父华栓,筑基修士,住在玄火谷青磐坡。”宗主一听此言顿时恍然大悟,倒是吓了一跳,旁边众人听到这人居然是五灵根,也是倒吸一口冷气,纷纷不敢置信。其实宗主对于俞寒还是有印象的,毕竟是唯一一位五灵根弟子,当初还特意打量过他,只不过俞寒三年来长高了不少,面容也有变化,根本认不出来了。黄髯道人听到回话也是想了起来,道:“原来是他!”“这可真是匪夷所思,那人是五灵根弟子,竟然能打进前五十名,还是以五层修为,我可真是头一次见。”旁边不少长老纷纷惊骇道。“而且他还差点一脚将…”这位长老说了一半想起什么,顿时不再说了,扭头左右看看。宗主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观战。此刻擂台上两人又打作一团,那人见俞寒一时奈何不得自己,打得越来越顺手,也找回不少自信,当即又取出一件圆盘状的法器。那圆盘上伸出不少尖头出来,只见他灵力运转下,圆盘光芒一放,原本上面突出的一圈尖头突然激射而出,化作六把匕首从四面八方朝俞寒射去。这一件法器的威力虽然不如之前的长剑,但似乎更为有用,俞寒一下子东奔西躲,有些手忙脚乱起来。李明殊见到此景心中大喜,加力全心操纵起这件圆盘法器,那六把匕首各自出击一轮之后又旋回圆盘,随后被他一催,立刻又激射而出,竟是一波接一波,空中一直保持有匕首飞舞。俞寒见对方这法器颇为棘手,一拍储物袋,双脚光芒一闪下,便立即速度大增起来,穿行在几柄匕首夹击之中游刃有余,径直往对手所在奔去。那人一见俞寒速度大增,便知是他那件顶阶靴子法器,当下催动圆盾紧守门户。俞寒见此掐起法诀,周身金芒一转,金罡罩罩在身上,突然立在他面前半丈远处停了下来,随后任凭匕首击在护罩之上也不去管,两手迅速掐起法诀来,嘴里也念念有词。那人一见他突然如此,心中感到不妙,又不知其意欲何为,便加紧催动匕首往他护罩上撞击,将那金罡罩打得一阵金光乱闪,似乎有破碎之意,心中再次一喜。就在他泛起笑容之时,突然眼前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将他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望去,更是吓得心头狂跳。只见一块巨大无比仿佛小山般的巨岩从天而降,直往他头上压下,一下阴影便将他整个笼罩其中。这术法施展起来较费功夫,不过一但施法完毕,犹如山峰压顶一般威力巨大,这正是俞寒用来破那件圆盾的方法。对手从未见过俞寒施展此术,事前毫无防备,此时巨岩罩下避无可避,只得急忙催动圆盾罩在头顶,希望能挡下此击。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击声响起,那巨岩便当头坠下,与圆盾相碰之处顿时石块崩飞四射,将那悬在空中的圆盘也打得灵性大失,掉在地上。巨岩从中断裂开来,不少石块碎成了土屑将那人整个埋在里面,一时没有动静。看台上不少人已经有些忐忑,李长老看得更为心惊,监督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去看看。就在此时,一道白光从石缝里亮了起来,俞寒一见光芒升起,毫不迟疑便立刻前扑,两手再次掐诀不止。且说那道白光崩开石岩,一块通体白恍恍的玉佩,将李明殊罩在其中飞了出来,李明殊手中拿着那块缩小了的圆盾,看起来似乎受损了一些,灵光有些暗淡,被他放回了储物袋。李明殊一出石堆,便四下寻找俞寒身影,猛然察觉俞寒却在他身后,当下不敢细想,立刻要往一边闪去,却是迟了一步。俞寒一见石堆中闪起白光,便知对方要逃出生天,立刻身形一闪,赶到此人身后蓄势以待。此人方一跃出石堆,一股大水浪突然从背后席卷而至,尚未看清是何物,那一大片水浪便从里到外,将自己连同护体玉佩一起团团包住,罩在了一片水光粼粼是大水球中。李明殊惊讶之极,连忙催动护体玉佩,催的玉佩白光大放,要冲破此水球,却见一把晶莹剔透的青黛色小伞透过水球折射进影像,这小伞伞尖正连接在这大水球之上。李明殊见状便知是此伞作怪,刚要有所作为,那伞伞面忽的一下弹开,将这水球连带着自己弹飞了出去。这水球弹出去老远,撞上禁制后整个炸裂开来,化作一片水花落在地上。俞寒一打出此击便立刻将伞收了起来。那李明殊有玉佩护体并未受什么伤,却已经是掉落在擂台之外,胜负已分。此时他站起来四下一看,却哪里看得到那把伞的影子。原来俞寒见此人法器众多,要拖下去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索性抓住良机,取出雨落湖光伞一击克敌,尽管露出此宝暴露底牌,但也好过继续鏖战,而且自己动作够快,除了楼台上的长老,底下人未必看得清楚多少东西。,!“本场对决俞寒胜,两人离场。”当执事宣布结果之后,楼上场下顿时一片哗然。对于场下而言,此人身为种子选手,加上出身不俗,是武长老的第一弟子,在新弟子中颇有名气。对于楼台上而言,更是不用说了,李长老与武长老二人脸色皆是难看至极,果然嘴上虽然说是不在意,那自然是对外客气的话语。而对于一众观战长老而言,这场对局从头到尾都处处透着诡异,完全有些看不懂的感觉,似乎一方从始至终都在另一方的计划之中,根本无法打破这种无形中的牵制。黄髯道人偷偷望了一眼宗主,发现宗主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宗主眼睛转也不转,便出口问道。“嗬,宗主,这位李明殊这场比试输的有些可惜了,他从一开始便被另一位算计得死死的,恐怕连真正实力还未发挥出来,就莫名其妙的败北了。”黄髯道人说道。“这便是实力的差距了,实力可不光光是表面上看到的纸面修为,这位弟子全程都被另一位弟子压制,可以说是完败了。”宗主不冷不热地道。“话是这样,但李明殊身具风灵根,炼气期时并无多大作用,不过筑基之后实力就会大大增强了,到时想必会更上一层楼。”“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各位长老殿主,你们可有人看上刚才这位弟子,我看此人可以大大培养。”宗主向旁边人问道。众人见宗主这么说,当然明白说的是俞寒了,各自互望了几眼,随后纷纷点头道:“不错不错,此人是挺非凡的,有造化。”不过却没人明确表示看上此人。“这位弟子我认识,确实非同一般。”这时一道声音有些突兀地响起。众人一听到这声音便四下寻找起来。“哦,莫先生认得这位弟子?”宗主似乎有些兴趣的样子。这时一位面容冷酷的中年道人走出来,各长老一见是此人,都有些含蓄地向他问了两句好,莫先生则点头回了回礼,随后向宗主说道,“是认得此人,在下还和这位弟子小小比试过一场,当时也被他吓了一跳,他能赢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莫先生此言一出众人是真的震惊起来了,要说炼气期弟子之间互有胜负还不算什么,可莫先生作为结丹后期大修士,怎么还会和炼气弟子比试一场,此话一出,包括宗主在内所有人都起了好奇心。“哦?莫先生怎么会与炼气弟子比试,该不会是逗我们取乐吧?”宗主身旁一位黑须中年人说道。“晁院主莫非信不过莫某?此事说来话长,简单点说,就是这位弟子有些瞧不起我们剑修,我只好和他小小地比试了一番。”此言一出众人更加惊骇了,居然还有人瞧不起剑修,还是对莫先生当面!“哦?这可确实有意思,不知道这位弟子又是如何和莫先生凑到一起去的?”宗主也好奇地道。“此人说起来跟我本来不认识,但他和天葛道兄倒是熟的很,差不多算是天葛道兄的一位小弟子吧。”莫先生答道。“什么!天葛老道什么时候收徒弟了?”黄髯道人惊讶道。“哎,我可没说他是天葛道兄的弟子,我只说差不多算是,反正天葛兄倒是颇为赞赏此人,只是我也没想到此人竟然五灵根,不知道天葛道兄知不知道,我估计他要是知道了也得吓一跳。”俞寒此时坐在广场上专心打坐回复灵力,不知道楼台上众人正热闹地讨论他,他此战消耗不小,灵力急需回复,不然下一场可不一定能保持充足的法力了。他坐在广场上能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在他身上转,心中了然,丝毫不诧异,此时剩下的选手已经不多,人人都会将其他仔细打量一番。等到前二十五名全部出炉,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总执事却宣布今天暂且休整,明日新弟子再进行下一轮。次日到了上午时分,执事方才宣布新弟子开始这一轮的比试。“这一轮最后一人轮空,下一轮顶替第一位第一组比试。”台上宣布完这句话之后,其他人都脸带羡慕地看着最后一位,那一位弟子倒是一脸无所谓,毫不在乎,似乎觉得自己打不打都一样,就是比试也能获胜。俞寒心中觉得此人没有夸张,这一位乃是他关注最多的一人,修为差不多是新弟子中最高的。今日新弟子如果不进行下一轮的话,一共只有十二组比试,俞寒的对手正是那位慕容仙子。“那小子今天和谁打?”黄髯道人问那位执事,口中所指自然是俞寒。“是和慕容熙对战。”“哦?慕容熙不是那位天水灵根的佼佼者吗,这小子今天难道还能再赢不成?”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其他长老的反响。“我看不能吧,所谓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我倒不相信他还能将所有种子选手一个人全挑了不成。”一位长老愤然说道,他不太愿意接受这种情景,虽然种子选手不是他的弟子,但也代表着整体长老们的颜面,要是各位长老悉心培养的弟子,全都被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弟子击败,那还得了。,!“这次开山大典所出现的两位天灵根,都受到了宗门最鼎力的培养,这位慕容熙更是丹鼎殿副殿主陆仙姑的爱徒,这小子上次运气极佳,却不能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看。”现在还远远没轮到俞寒上场,不过上面关于他的讨论却已经开始了,以至于老弟子那边被忽视了不少。高之歌过来观战之时,赫然发现俞寒的对手竟然是慕容仙子,大吃一惊,忙对俞寒说:“这次你可要当心!”“我明白,如今的对手没有一个好对付的。”“我是说你可别伤了她,不然你可就与不少男弟子结下大仇了。”俞寒闻言一怔,苦笑道:“我还未必能赢呢,说这个有何用。”大约过了正午不久,台上执事喊道:“下一场,慕容熙对阵俞寒,两人上台。”俞寒一上台发现底下不少男弟子顿时兴奋起来,更有不少人不顾身份张口助起威来,而对面慕容熙却充耳不闻,似乎早已习惯,俞寒则假装没听见,收拢心神准备迎敌。“陆仙姑,这位女弟子是你的徒弟吗?”宗主向身后说道。后面一位红光满面的白胡子老道,其身旁站着的一位玉冠白袍中年女子回道:“是,熙儿入宗门时方才四层修为,三年来勤修苦炼,进步巨大,现今已是八层修为。”“嗯,确实进步速度极快,倒是没有白费了天灵根的好底子,不知道你认为此战胜负数如何?”“这…另一位弟子上一轮表现确实惊人,李明殊实力并不在熙儿之下,却遗憾落败,由此可见一斑,不过若是熙儿上一轮能好好研究此人,倒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怕她心高气傲,不屑于如此。”:()凡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