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路剑法,一为破金剑,一为游龙剑,一为消魂剑。其中破金剑主外,攻体,游龙剑主内,攻灵,消魂剑主魂,攻神识。这三路剑法必须修炼真极御剑大典有成,方才能够习练,配合功法加上书上所载的剑器,才能发挥出强大威能。俞寒一开始以为后面三种剑意也是如此,需得修炼了功法方才可以领悟,不过后来证明了并非如此。当年创造这部剑典的前辈在书中笑谈,这三路剑法乃是他成名后方才编纂而成,目的本是为了应付众多挑战者,以及应对碰上的多数敌人,实际上是他当初为了偷懒而编纂出的这么三路剑法。书言,凭此三路剑法,尽可应付打发世间英雄无数,而不多费心神。不过俞寒此时无法修炼这部功法,自然无法得知具体威力。除了三路剑法外,剑典最后还记录了三种剑意,据那位前辈自述,这三种剑意汇集了自己毕生之功,一生剑道之心血皆尽于此。由此可见这位前辈的对此三剑意的看重,以及内里透出的一股自豪感。三剑意一曰忘自在,一曰晓阴阳,一曰孤行。这其中以孤行剑意杀力最强,书中言道,一剑既出,生死无悔,搏大浪以微舟,撼高山以匹马,此剑出,则天地何所惧耶?其中以晓阴阳剑意最为奥妙精深,书中言道,夫天地大道阴阳,能以高就低,反以低累高;能以快胜慢,反以慢制快;能以重压轻,反以轻拨重;能以刚败柔,反以柔克刚;能以巧攻拙,反以拙破巧,此剑所含博大,剑里乾坤尽在其内。其中又以忘自在剑意诡异最甚,莫测最尤。书中言道,忘自在,在自忘,剑走无心,随心所欲,目中无人,心中亦无人,出剑可,不出亦可,自己尚且不知己意,敌何所知。俞寒此时领悟其中奥秘,实是大异于常理,所谓敌人以为你要战,其实不战,敌人以为你不战,其实仍然是不战,并非刻意战或是不战,乃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战,自己既然都不知道,敌人又如何知道?此剑不光剑势诡异莫测,作战理念也无法捉摸,有时甚至纯粹靠天意,实乃一大奇剑。头顶云层这时早已修复完毕,丝毫看不出点滴痕迹,这金汤禁不愧于禁锢第一禁的名头。俞寒就算能够打破也没有私自出逃的想法,自然不会在意,这时迈步向洞中走去。一踏进洞中俞寒便找寻自己的长剑,说起来也奇怪,此洞不过丈许方圆,里面除了张石床别无他物,一眼便可看尽,怎么他竟一时没有找到自己的剑?俞寒大感诧异,定睛又仔细搜索了一遍,忽的发现自己睡的那张石床之下,多出来一个小洞,看大小倒是贴合那柄鹰九断绝剑的细长剑身,于是神识将这床仔细一探,果然发现这剑已然击入床身里面去了。他走到床尾蹲下来一瞧,床尾石头底下也凸出来一个指头大小的石包,看起来应该是被剑给顶出来的。俞寒当即两指一戳,挑开石包,捏住剑头,灵气并真气鼓荡全身,缓缓拉住此剑将其一点点拽了出来。“咦!”俞寒刚将剑身拖出便惊讶地发现,剑尖之上似乎裹住了一块丝绸状碎布,见状他又将神识探进这剑击出的小洞之中,结果却是什么也没发现。俞寒好奇心大起,真气迸发凝于指尖,将洞口扒大。这石床山岩虽然够硬,却不是什么珍稀的坚硬材料,也只是质地上佳的寻常岩石而已,在俞寒内功并灵气的双重加持下,不一会儿便被他挖开了。“去。”俞寒向这挖出来的孔洞中弹出一枚夜明石,贴着眼睛往里瞅去,里面果然有东西!待他将一块落满石灰的布片掏了出来之后,心中越发惊奇了起来,此刻他手上拿着此物,面对面神识扫去,竟然毫无阻碍透布而过,要不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还以为手上什么也没有呢。俞寒见这物如此奇特,不敢动作过大,也不知这东西在里面放了多久了,生怕将其弄坏,于是小心翼翼地吹开上面的石灰,露出了一张丝绸模样的奇特丝布手帕出来。这手帕先不说其材质如何特殊,看着上面有字有画的模样,顿时引起了俞寒的全部注意。这手帕一面是字,一面是画,字的那面写的颇为潦草,似乎时间很是紧迫一般。“圣子不在凌霄,其中有诈!”俞寒一瞧开头便糊里糊涂,什么圣子?凌霄应当是指本宗了,难道这人是偷闯进来的,这怎么可能?此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若是本宗犯事者,也不会如此说话。“望众人速速回撤,紧守宗门,情况紧急可弃宗躲往圣境,古逢春之能大出所料,决不能敌!此人恐怕离破境飞升不远了。”俞寒蓦地睁大眼珠,大大吃了一惊,古逢春?那不是本宗五千年前飞升的老祖吗,这手帕难道是五千年前留下的东西?此时也顾不得惊异,俞寒马上看了下去。“神鹰门极为怪异,不可轻信,当万分小心,切记!”,!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尽管饱受岁月的冲刷,却依然清晰无比。“神鹰门?”俞寒此时当真是一头乱麻了,一时理不清头绪。他骤然回想起那艘雄壮的大船,难道这两者有什么相关不成?若是果真如此,那这神鹰门岂不是已经存世五千年以上了,可为何几乎没有听过此门名声,要知道普通宗门立宗千年,那也算是在地方声名显赫的存在了。例如林国九宗之中最年轻的扶龙书院,那也不过才立宗九百余年而已,就已然并列林国九大宗门了,一时也是风光无限。俞寒越想越是糊涂,将手帕翻过来看其背面。背面画的似乎是一幅地图,其中山川河流却并不怎么精确,只是大致的一些轮廓,俞寒一时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地方。这地图如此粗略,上面还没有任何指示字样,只有一处河流与山峦交汇处标了一个红点,却不知又是何意。这一张手帕上所有内容就是这样了,俞寒将手帕举起来对着光源又观察了一番,这丝绸手帕极为纤细单薄,其中不可能有夹层,看来再也没有其他信息隐藏。俞寒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这奇怪的手帕皱眉沉思,看来这手帕主人应该就是五千多年前被囚禁于此的人,也不知是何门何派的角色,看其表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应当也是一个当年首屈一指的大人物,难道是鬼道之人?不过这倒有些说不通,这人藏这么一份字画留给谁?这天涯牢笼牢不可摧,难道他在指望有人能救他?这地方可是有来无回。亦或是这人知道还有自己同门也会被关进来,想留给他们,可是他们即使发现了又能如何呢,他们不也是出不去吗?俞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或许是此人故意留下的假信息,想以此误导当时的凌霄宗人。不过这也不太说的通,这手帕材质相当奇特,隐藏性极好,都已经过了五千多年了还没被发现,若是想要误导,怎么也得让人能发现的了才是。俞寒实在不知其中隐秘,心想或许仅仅只是此人明知走投无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心中又放不下自己宗门的安危,便死马当做活马医,留下这么一份信息在这里,能不能起作用就看天意了。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也懒得再猜,都已经五千多年前的事了,不过是一些尘烟往事,知道了究竟又如何呢?俞寒索性将这手帕收起来,不再理会,看这材质肯定是个宝贝。收好手帕,俞寒便动手将扒出来的石块重新塞填进去,又从储物袋掏出了几块以前练阵法用的石块,将小洞填充满,手上掐了一诀,单手贴上洞口,一阵灵气翻涌后这一个小洞便被恢复如初了。做完了这一切,俞寒便当做什么东西也没发现,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自己的修炼。有人说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人说修行难如登天,实乃窃天之举,其中艰难险阻无穷无尽。还有人却觉得修行之路不过尔尔,犹如吃饭喝水,难道还能噎死呛死?而对于俞寒来说,修行之路就像是一条摆在眼前的康庄大道,一切似乎是如此的一帆风顺,水到渠成,仿佛只要正直地往前走,便可越走越远,直至大道尽头一般,虽然他并不清楚路的尽头是哪里。关于以后的修行之路是不是还能如此,他不能保证,不过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崖上不知岁月,洞中无关年华。在层层白云缭绕覆盖的一个禁制包裹着的平台上,一座古老而又神秘的洞穴内外却并没有什么灰尘堆积,反而显得颇有些新意。在这其中住有一人,时而一动不动打坐原地,一坐就是一整天,时而埋头捣鼓一个石盒子,一摆弄也是不知多久,从没有个时辰一说。此地素来白云茫茫,层云叠嶂,今日不知为何却忽然风云急剧变幻,茫茫白云蓦地里被什么庞然大物从中一分为二,向两边滚滚涌动起来。俞寒正自打坐修炼的顺畅至极,磅礴的灵气被他吐纳间收入体内,突然听到一声高亢的清吟之声,骤然睁开了双眼。他在这里修炼时日甚久,此地一向平静如水,这是什么动静?他暂时停了打坐,将东西收拾一下走出洞口,却见头顶云层也无什么异状,正不明情况,又听到那一声仿若龙吟的清啸之声往西而去。心中讶异,这声音莫不是那条镇宗神兽白面青蛟所发?此兽怎么会跑来这里?转念一想又不禁哑然失笑,既然是镇宗神兽,宗门之内又哪里不能去,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俞寒等了一阵发现之后并无动静,转头又返回洞内修炼去了。他倒是想起来自己曾经无意中发现的一门秘术,里面还需要一份白面青蛟的胡须做材料,不过这实在不切实际,他根本不作此想。这件事之后过了几天,俞寒又一次被外面的动静打破宁静,他这次正在洞外平台之上推敲八门盒第三座大阵。,!这座阵法从他一开始进入推演,便让他心中惊骇莫名,他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大,并不是因为这一座阵法本身,而是他发现了一个着实骇人的情况。他以前刚开始推演第一座大阵时,尚且还算好,虽是千难万阻,困难重重,终究也在他不断的学习进步,以及思索与灵感中得窥真容。当他之后着手推演下一座阵法时,便感觉到了有些奇异之处,似乎这第二座阵法的推演难度,整体拔升了一个层级一般。俞寒起先还以为是这第二座阵法要远胜于第一座大阵,所以才如此艰难,自然越是强大的大阵,难度自然也就越大。可是当他冥思苦想,后来终于将这第二座大阵完全推演出来后,却赫然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推出来的第二座阵法不是别物,正是天阵宫大阵。这座阵法的阵图,以前他曾在宫主手中匆匆一瞥,俞寒将此阵推到两三成时便感觉似曾相识,也多亏了这样,无形中帮了他解开不少疑惑,这才能最终顺利破解此阵。当时他在宫主手中看得匆忙,其实并没有看出多少门道,等他自己将这大阵推演出来后,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座辅助类大阵。当时他观摩此阵全貌之时,也是被其吓了一大跳,辅助类阵法他会的可不少,听过见过的里面也不乏品质相当不俗的法阵,可这一座天阵宫大阵却是规模无比巨大,此阵一成,甚至可容纳成百上千修士在其中修炼生息。目前就他所推测的情况来看,此阵起码具有大量聚集灵气、大幅提升吐纳炼气速度、修身明性、有助于突破瓶颈,甚至可能还有一定程度延长修士寿元、推迟大限到来,以及其他尚不明确的诸多惊人效益。:()凡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