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零零散散像断线的珠子自身前崩开,叮叮哐哐飞落到地上。钟衍瞳孔骤然紧缩,撕心裂肺的疼顺着心口一路蔓延至喉咙。声音嘶哑,却再难呼喊出声。作者有话说:久等啦宝贝们,咱们依旧是中午12点哦~周三周日休息(后期上榜稳定了,周日就不休啦)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海星星~你们的评论是菠糖更新最大的动力,爱你们(3)“什么时候放了我?”半夜被一通电话传唤过来,莘辰自然不会给某人什么好脸色。饶是他自己就是个alpha,也难免被房中那股几乎将人溺闭的信息素熏得头昏脑涨。给钟衍后颈贴了药,一刻不愿意多留,很快便提着药箱从房里面无表情走出来。“你知不知道他的腺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想起卧室枕头上那一滩未干的血迹,莘辰闭眼揉了揉额:“他是个beta,之前的过度标记已经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腺体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过激的摧残了。”“阿尧,你现在的行为与性虐待没有差别,他完全可以去bo保护协会申请逮捕你的。”贺泊尧冲过澡换了件干净的黑衬衫,此刻正倚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抽烟。衬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劲瘦的骨腕,修长的指节中央星火微燃。听到莘辰的话,眉眼间多了几分倦懒,弹掉烟灰:“让他去。”前提是,他要能从这间房里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看到贺泊尧这副闯了祸还混不吝的样子,莘辰总会感觉到头疼。之前将钟衍家人的死讯瞒得密不透风,莘辰早就提醒过他,如果不想钟衍从此记恨上他,最好跟人好好解释。贺泊尧不听。果然,事情败露后,钟衍将新账旧账一同合并,全部记到了贺泊尧的头上。那段日子钟衍的精神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过去多年朝夕相处的感情不再,心心念念想着逃离贺家。贺泊尧知道他一旦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最终不顾劝阻,强行把人留在身边,关了起来。莘辰那段时间出入澜庭壹号特别频繁,他时常觉得自己就像工厂里拿着螺丝刀修理玩具的工人。而钟衍,无疑就是躺在操作台上被蹂躏到破碎的可怜布娃娃。自己把他修好,贺泊尧转眼把他弄坏,自己再修好,贺泊尧再弄坏……抽回思绪,莘辰将一剂白色软管塞到贺泊尧的手里:“这个应该只有你能帮他抹了。”并好心提醒:“轻一点,如果你真的不想假借他人之手的话。”贺泊尧垂眸看了一眼,默默将药膏接过。“我听说你是在下城区的仓库里找到他的?”莘辰突然想起来:“这一年多他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我刚刚看他瘦得都快皮包骨了。”“他现在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我开了药,你督催他每天按时服下,那方面……”莘辰说着轻咳两声:“多少克制一点。”他这边话音刚落,抬眼便看见一名黑衣下属走了过来,站定在贺泊尧身边。对方瞟了自己一眼,随后恭敬汇报:“下城区接应衍少爷那帮人,明着在港口偷渡,私下里其实做的是挖器官贩卖的生意。”
“oga的腺体,beta身上的各处器官,只要是能用上的,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在旁听着,莘辰也感到一阵后怕,汗毛不自觉竖了起来。“二少,您看那些人……具体该怎么处理?”贺泊尧掐了烟,抬眸望过去,目光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对视的瞬间,黑衣下属一切了然。低头小声:“好的,明白。”人退下后,莘辰靠在栏杆舒了口气,庆幸喃喃:“好险,钟衍差一点就落入狼窝了。”说完这话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转念一想,待在贺泊尧身边,怕是比狼窝也好不到哪去吧?“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贺泊尧将他的思绪打断:“只要他不和外界接触,就不会再遇到任何危险。”贺泊尧神色认真,莘辰侧目默默打量着他,却根本替钟衍高兴不起来。钟衍得知家人出事、闹着要离开的那段时间,贺泊尧将人困在澜庭壹号,配备了多少人手将他看得比什么都严。后来带着钟衍去海边散心,贺泊尧临时接了一通电话要走,叮嘱属下把人看好。钟衍下海潜个水的功夫,贺泊尧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跑了。辗转20多个城市,贺泊尧找了他整整一年多,却万万没想到人就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贺泊尧从不在相同的事上栽跟头,珍宝失而复得,现在只会把人看得更紧。钟衍再想寻找脱身的机会,可能性只能说是微乎其微了。管家依照莘辰临走前的指示,将药小火慢熬,凉到七分微烫的程度才给钟衍端过来。“忠叔,我快要死了。”平静躺在主卧大床上,钟衍嗓子哑到失语,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衍少爷,快别这么说。”忠叔看着钟衍在贺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他也并非全然没有感情。闻言将人缓缓从枕头上托起,碗口对准了钟衍嘴边:“衍少爷,咱把药喝了啊。喝完,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了。”钟衍不接话,双目近乎失焦,茫然盯着前方。许久后,才带着很弱的气息从唇边淡淡吐出几个字:“枪,有枪。”忠叔一开始没有听清钟衍在咕哝什么,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钟衍惊魂未定挥起了手。下一秒,忠叔手里的药碗,就这么被打翻在地上。贺泊尧闻声推门进屋,看到屋内的景象眉眼一沉,径直走到床边:“阿衍,你又不乖了?”忠叔从床边站起来,怕贺泊尧因此动怒,连忙找补:“药还有多的,我这就去再盛一碗。”可谁知钟衍一听,反应更激烈了,两手抱在胸前一个劲摇头:“不喝!我不喝!我没病,我不要喝药!”贺泊尧权当他是在胡言乱语,心疼他这副病样,单腿跪在床边,上前揽住钟衍轻声哄道:“阿衍,听话,你在发烧。”钟衍像是触电了一样,一把将他推开:“别碰我!”再看向贺泊尧,眼神恢复清明,眸底染上强烈的痛苦:“你什么残忍的手段都用了,折磨我也折磨够了,什么时候能放了无辜的人?什么时候饶了我?”贺泊尧不知是被哪一句话刺激,方才的温柔霎时不再,捏起钟衍的下巴:“阿衍,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心心念念想的还是护着那个孩子。”“你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