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不得不承认,将军府的人是有两把刷子的。送来的这个oga不但长像与阿衍有几分相似,就连与自己信息素的契合度也比一般oga要高。这些对他本构不成威胁。作为一个高阶alpha,贺泊尧自认为只要他不想,就没有任何外来因素可以干扰得了他。然而意外往往会在一个人警戒心最低的时候到来。在床上嗅到钟衍的气息,贺泊尧身体里被压制的潜意识几乎是叫嚣着被唤醒的。alpha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喜欢的人面前却压制不住本能。oga的信息素只是为易感期的提前到来增添了诱因,而躺在枕边这个让他惦念多年、却从不肯施舍哪怕丁点爱意给他的普通beta,才是挑逗他直至失控的最根本源头。翻身过去将人死死压住,贺泊尧几乎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与钟衍肌肤相贴绵密磋磨,以此来纾解无尽的燥热与疼痛。像在沙漠里行走的濒死之人,alpha身体的渴意已经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多希望这个时候钟衍能多渡点水给他,但又仿佛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水。周身被强烈的窒息感裹挟,钟衍此刻的痛苦不亚于他,甚至更加绝望:“贺泊尧,我没有信息素,我安抚不了你的!”“你可以。”失去理智的alpha才不管他说什么,捏着钟衍下巴,逼迫他向自己看过来。“阿衍,吻我。”那声音里带着渴求,更是在毁灭之际最后能发出的绝望求救:“求你了,吻我。”钟衍从来没有见过贺泊尧流泪,但这一刻,alpha的泪水似乎就蛰伏在眼眶,衬得一双眸血腥殷红。钟衍知道自己不能松口,甚至都是连挣扎都是徒劳的,但还是坚持:“去叫医生过来,叫他们给你打抑制剂!”然而已经拖了这么久,就算真的拿来了抑制剂,功效也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贺泊尧好痛,不想再等、也不愿再做任何无谓的尝试。终于倾身而下撕掉最后的掩饰,抱起beta饮血啖肉、露出獠牙,只留下一句沉沉的:“阿衍,我爱你。”之后便将人吃痛发出的呻吟,尽数封堵在吻里。-与贺泊尧在房间里度过的“你的照片,在他的手机屏保上”直到莘辰赶来,贺泊尧易感期的症状早已没有初时那么明显,纾解过后基本可以自行恢复,但莘辰还是给他开了几只抑制剂以作备用。
注意到钟衍后颈上的咬痕和青肿,莘辰提着医药箱与人一起出来,站在门口询问:“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也检查一下?”钟衍与他短暂的对视过后低头,下意识抬手捂住伤处:“我没事,缓几天就自己恢复了。”后颈毕竟属于私处,他若是不愿意,外人也不好强求。莘辰望着人叹口气,递了支白色软管给他:“少量多次,疼了就抹。”钟衍这次没有再拒绝,将药接过装进兜里:“谢谢莘医生。”气氛默了片刻,莘辰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望着钟衍一副人欲言又止的神情,犹豫一下,还是开口:“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的心里觉得不太舒服。”“但你这两天最好先别跟他闹,尽量顺着他,一切要等他情绪稳定以后再说。”钟衍点点头:“我知道的。”“这几天你一定过得很辛苦。”莘辰说着顿了顿,眸光不自觉往卧室的方向瞄了眼:“但其实……他也是。”“alpha的征服欲和占有欲都源自于天性,面对喜欢的人却无法终身标记,释放了信息素、对方却冷眼无动于衷。看似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掠夺者,因为无法真正拥有,最后只能跪在泥土里卑微地乞求对方给一点爱。”“对他们来说。”莘辰的声音渐而沉郁:“没有比这更残忍痛苦的事了。”走廊里夜深人静,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吊灯悬在两人头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莘辰眉眼隐在暗处,适当掩藏起情绪,但还是被钟衍敏锐地捕捉到了。人们常常因为他“医生”的身份而忽略他也是名alpha,结合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钟衍想了想,试探着问:“莘医生也有喜欢的beta吗?”莘辰没有反驳,当然也没给出钟衍预想的答案,只是笑笑:“你当人人都和贺泊尧一个德行?”说完忽然发觉自己的失礼,手放到嘴边轻咳一声:“抱歉,没有说beta不好的意思。”钟衍倒不在意这个,他真正想问的,其实是另一件事:“你刚说无法终身标记,alpha始终是痛苦的。那他们一旦找到了与自己信息素必配的oga,又会怎样呢?”“那还用说?”莘辰低呵了声:“alpha与oga标记成结变成了共同体,在心理上也会将对方认定为自己最亲近的人。”“从此便只能遵循本能,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再将他们改变。”莘辰话音落地,身后突然出现渐近的脚步声,将钟衍从短暂的失神中拉了回来。oga脖子和肩上都缠着绷带,单手举杯站在墙边,似乎只是路过这里为了来接杯水。意识到自己的出现不合时宜,oga靠着墙,故意表现出一副身体虚弱的样子。缓了缓才道:“我不太认路,应该是走错了地方。”说罢冲着钟衍微微一笑:“抱歉,打扰你们了。”-将近半个多月没有在论坛上更新,钟衍再登录账号,发现之前帖子的热度早就降了下去。之前有一个id关注了他,总是会在他发贴的第一瞬间评论,偶尔还会询问他一些自酿酒方面不懂的问题。钟衍一开始是不回复这些评论的,但看对方貌似是个初学者,问出的有些问题实在让人哭笑不得,最后被他的执着打动,也会挑着为他解答一些。谁承想半个月没上线,对方竟都有坚持在私信自己。“老师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