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江文山吼了盛安国一声:“外人说安黎的不是,你怎么也能跟着胡说?”盛安国耸耸肩,反正面前这两人也不知道他们嘴里的死者正站在后面旁听,他哥哥一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宋骄听了盛安国的话,在一旁却是一副神情不太对的样子,斜倚在座椅把手上,一手紧攥着领口急促的喘着,一贯标致的脸变得煞白泛着些病态的潮红,倒有几分西子捧心的美感。可这不是赏评美人的时候,在场的另三个人都慌了神。盛安黎匆忙前跨一步却又不敢再近,慌张地看向外公,江文山果然开口:“小李是吧?去找管家,让他去叫家里的医生快来。”可没等盛安黎摸到门把手,宋骄平稳了呼吸,用那双含水的眸子温和地看向他:“我没事,不用麻烦了。”宋骄把目光转向盛安国,有些哀怨地自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真的是为了他。”20这话听起来挺怪异的,连江文山都皱起了眉头。盛安国并不知道宋骄对自己哥哥的想法,只觉得这人害过盛安黎,现在还说一切是为了哥哥,他听着不舒服。之前盛安国听说宋骄那边也在找孟梨,也因为孟梨向他示好过,他思索了一下,想必这人又在他面前表现,想要探查孟梨的踪迹,他有些不悦:“宋总何必这样讲,生意归生意,严氏如果拿江家盛家的项目属于扶持,没必要去说为了谁。”看起来江文山是想和严氏合作的,他也只能继续补充:“能共赢是最好的。”盛安黎站在后面轻轻点头,但还是认为要提防一下眼前这人,可他现在也没什么资格发言,只能傻站着像个摆设。宋骄维持着略显虚弱的姿态,垂眸淡淡地扯开嘴角:“我才不是为了生意。”他抬眼瞥向盛安国,眼神看得盛安国一个寒颤,宋骄竟痴痴地笑出声来:“我觉得我们才是一家人。”盛安黎在后面都听傻了,谈生意确实难免要攀交情称兄道弟,可这突然出来自认家人可难得一见,更何况这个“家人”还是业界的领军人物。江家盛家明明都败落了,宋骄又为了什么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扶贫?江文山也很奇异宋骄的说法:“这怎么说?”老头靠在椅背上,也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宋骄坐正身子,容姿端正地有些期冀道:“晚辈可以也叫您外公吗?”???一旁的兄弟俩都满头问号,这还有出来抢外公的,老头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江文山也吓了一跳,但他一贯自恃身份,自有所谓的理解。他也确实欣赏宋骄的为人:“你家世是不太够看,我可以认你作干外孙,这样也算是身份高了些。”宋骄轻轻摇头:“我不是为了这个。"他没等那两人问出口,又自顾自地露出有点腻人的甜蜜笑容:“我和安黎早有夫妻之实,理应是一对的,那我就该是您的家人。”他放屁!盛安黎那被自己故意抹黑的脸嘭地爆红,恨不得以头抢地向外公揭露这人的胡言乱语,他什么时候和他夫妻之实了?先不说这是什么封建思想,梦里的事怎么能当真呢?他偷偷掐自己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细想一想,看来宋骄确实也做了那个梦。可宋骄脑子抽风了跑过来向他外公出柜,是要让人负责吗?他甚至怀疑宋骄是想把自己给恶心出来。盛安国刚喝了一口茶水噗地一声喷了出来,他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江文山。老头瞪大了双眼,想必是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识过这,只能有些犹豫地说:“安黎已经再说这种事现在看来也不像以前那么保守,你们两个还都是男人”其实不是江文山开放,是他早听说过自己这个大外孙是个什么德行,也早有这种心理准备。盛安国在一旁暗搓搓地戳破谎言:“我记得我哥可是一直和杜博衍那个混蛋好呢,你什么时候横插了一脚?”他其实不太敢信宋骄也对自己哥哥有想法,毕竟宋骄对外一直都是直男的形象,还传过订婚的绯闻,怎么可能又和大哥搞起来,还随随便便在他们面前出了柜,那些把他当梦中情人的小姑娘们该怎么想?说不定像以前那样,在酝酿一个大阴谋!宋骄对盛安国的揭露也不恼,却有些恨恨地开口:“横刀夺爱的是杜博衍,安黎一直是喜欢我的。”他泫然欲泣地看向江文山:“我也想为他做一些事,他一定不想看江家和盛家这样下去的。”盛安黎捂脸,觉得不是他失忆了就是宋骄失忆了。他偷偷瞥向宋骄,这人面带哀怨手扶胸口,活像一个被插足的死了老公来要说法的美貌柔弱寡妇,倒是我见犹怜得很。江文山许是想到了自己女儿,对宋骄也带了几丝可怜的意味,竟像真的在看自己的外孙媳妇:“安黎已经走了,你也不需要为他搭进去下半辈子,以后好好生活,我们也可以继续合作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