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小心地调整姿势,动作时防水布会发出细碎的声响,让他不自然地僵住了身体。
他看不见床的边界,一时不慎手心已经撑空,差点摔下去,却突然摸到了床下突出的一个硬角。
西泽皱了皱眉,撑起身摸索着打开了那个箱子,指尖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轮廓狰狞,依稀还能闻到上面残存的血腥味。
雄虫保护协会送来的东西。
雌虫的手指收紧,混乱的思绪却逐渐清晰。
他站不起来,也跪不下去,总是念着那一点岌岌可危的自尊,宁愿被折磨打骂也不愿卑微讨好。
但……耶尔从来没有拿雌奴的标准要求他。
耶尔给了他二次生命,给予安全的居所、饱足的食物、蔽体的衣服,还有最难得的尊重。
所以,没关系的。
——如果执鞭的虫是他的话。
这个念头浮现出,西泽紧绷的肩膀倏地放松下去,放弃了抵抗似的。
他深吸了口气,摸索着拿出一个道具,解开了上面冰凉的锁扣。
……
耶尔打开浴室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震惊地睁大双眼,又砰得将门关上了。
什么情况?走错房间还是穿越时空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画面。
西泽正背对着他跪在床上,身上缠绕着繁复的鲜红色绳子,那绳子绕过颈脖到了尾椎,将手腕捆在了一起,甚至还绑了一个蝴蝶结。
一条银色的链子扣在颈环上,另一头则扣住了床头,像是咬着锁链自愿被束缚豢养的雪豹,正匍匐着等待爱抚或责打。
“……”
单是惊鸿一瞥见到的,就已经足够让他震惊,耶尔已经不敢想象凑近看是什么样子了。
但是不好让西泽等太久,他纠结片刻,还是开了门。
床上的雌虫应该听到了他走近的声音,又或者是因为膝盖上的伤,脊背微微颤抖起来,控制不住地俯下身体。
而到了床边,耶尔才看见那从床底扒拉出来的箱子,里面的装饰性道具已经转移到了雌虫身上。
他眉眼有些无奈,近乎叹息地道,“这是做什么呢?”
雌虫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耶尔只能看到他抿紧的唇角,还有不断滚动的喉结,泄露出主体的紧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