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钦一家从宫里搬回靖王府,王府里面又重新整理一番回到原来的安排,薛若瑶与骆柔嘉也一并搬回了寒风馆,整个靖王府仿佛罩上了一层雾,死气沉沉的。薛若瑶失去了姑祖母薛容华这个靠山,知道再也不能像原来那般嚣张了,便识趣的收起身上的戾气,不敢过多言语。一大早,孟德钦召集所有家眷到院子里训话,才过了一日而已,他脸上尽是沧桑,仿佛老了十几岁。“王府今时不同往日,日后你们谨守本分,管住自己的嘴,尽量避免与外面的人过多接触。”众人回应道:“是,王爷!”孟德钦看了一圈,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人,再仔细一看,才知道少了谁。他看了看人群中的薛若瑶问道:“清锁呢?”“回……回父王,媳妇不知,清锁妹妹进宫之后就没有回来过。”薛若瑶也是一头雾水,自从那日清锁带着孩子进了宫,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本以为清锁还在宫里,但这次孟德钦全家从东宫搬回来,她还纳闷为什么清锁没有回来。余侧妃(太子被废,余良娣的位份回到王府原先的侧妃)知道这事已经瞒不住了,便将实情说了出来。“王爷,那日清锁入宫求容华娘娘(薛贵嫔降位后的封号),说担心怀儿平乱有人会落井下石,让娘娘与王爷商量派人暗中保护怀儿,然后到了妾身那里,将孩子交到妾身手上,她便去赢安县巡怀儿了。”余侧妃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讶不已,尤其是孟德钦,他有些恼火道:“一个女子,不在府中照看幼子,跑去做什么?再说母妃也从未与我提及此事。”靖王妃(骆氏,太子妃降为王妃)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怀儿是去平乱的,她以为是去游玩吗?真是市井出身的,毫无教养可言。”余侧妃不服气道:“她也是担心怀儿的安危,王妃说话何必如此难听?”靖王妃本就因为被贬的事情气恼,如今余侧妃还在此挑衅,她不分青红皂白道:“若她去有用的话,还要怀儿去做什么。”靖王妃说着便朝孟德钦请求道:“王爷,清锁做为王府侧夫人,不遵守本分,私自外出,求王爷撤了她侧夫人之位,恢复我嘉儿侧夫人的位份。”“这些小事,王妃你做主就行,都散了吧!”孟德钦此时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也不想过多干涉什么,王府中女眷的事情,一向由王妃统辖,他丢下一句话便要回去。骆柔嘉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不由一喜,这权利若是回到姑母手上,那自己晋升就有希望了。自从她被降为庶夫人,在王府中受尽冷眼,尤其是薛若瑶管理期间,她的日子过的与王府的下人差不多。薛若瑶脸上虽然不高兴,但是没有了靠山,依旧不敢说什么,只能听靖王妃的决策。余侧妃一听不干了,趁着孟德钦还没有走远,便立刻出言反驳道:“王爷,这也太不合理了吧,好歹清锁位靖王府生下长孙,如今她跑出去也只是为了去寻怀儿,怎么就要被降了位份,请王爷给个说法。”正当孟德钦在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骆柔嘉开口了:“错就错在她不辞而别,敢情侧妃娘娘是知道这件事的,可为何不阻止还放纵她去?”靖王妃不怀好意道:“是啊妹妹,你为何没有阻止呢?”她对侄女的质问很满意,问完之后她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余侧妃,看看她到底要如何解释。余侧妃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就在这时,王府大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王管家让一名家丁去开门,开门之后两名身穿铠甲的士兵冲了进来,快速走到孟德钦对面忽跪了下来。其中一名士兵禀报:“太子殿下……”“住口!”孟德钦一听脸色大变,立刻叫停了那名士兵的称呼。那名士兵莫名其妙地看着孟德钦,又看了看众人,不明白孟德钦为何要叫停他的禀告。靖王妃走到两名士兵面前提醒道:“如今只能称呼王爷,有何事快说”“这……”那名士兵明显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此刻的重点不在于此,便继续禀报:“小王爷在赢安县剿匪过程中,遭到暗算,侧妃娘娘为救小王爷,两人意外掉落山崖,如今下落不明,不知……不知……”余侧妃一听自己的儿子出了事,立刻就眼泪婆娑:“什么,你说怀儿与清锁怎么了?”孟德钦走到那名士兵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她拎了起来,他脸色铁青,气息浓重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名士兵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说道:“王……王爷,属下说的千真万确,郡马爷让属下回来禀报王爷,请王爷派人去支援剿匪,同时找寻小王爷与侧妃娘娘的下落。“公……公子!”骆柔嘉得知孟安怀下落不明的消息,也是双脚一软,差点晕倒,幸好雪儿挽住了她。薛若瑶也表现一副十分焦急之相,毕竟她还未给孟安怀生下一男半女,如果孟安怀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的身份就很尴尬了。本来薛容华这个靠山已经倒了,如今在失去了孟安怀嫡夫人的身份,她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孟德钦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心里焦急万分,却还是极力保持着平静,他松开那名士兵,转过身吩咐王管家:“你去将军府一趟,就说本王请求大将军出兵支援赢安剿匪一事。”“是,王爷!”王管家得到指令,一溜烟就跑了。这时余侧妃哭着走到孟德钦面前开始撒泼:“都怪你,是你没有派人去暗中保护怀儿,才让那些坏人有机可乘,要是怀儿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靖王妃过去将她拉开,好言相劝道:“这不还没有结果吗,你不要胡说八道,说不定怀儿吉人自有天相,根本没事。”:()丫鬟清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