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日,温鹤绵准备了太多年了。
现代学生有课本,她思来想去,在备考科举的同时,将自己学习的东西分门别类罗列出来,几年时间,写了厚厚几本,正适合拿给谢琅打基础。
当皇帝的,起点高些,没问题。
温鹤绵丝毫不认为自己在鸡娃。
“都给公子好好保存着。”
路叔点到为止,不提令温鹤绵不开心的话,只道:“回头都为公子装上。”
温鹤绵点头。
路叔继续往下说:“对了公子,递来的那些拜帖,如何处置?”
见他神色多有为难,温鹤绵挑眉:“有多少是骂我的?”
路叔:“半数以上。”
“烧了吧,省得看着心烦。”
温鹤绵心态良好,主打一个绝不内耗。
路叔正有此意,开开心心下去办了。
温鹤绵初入朝堂,根基尚浅,政事也摸不到手,待在府中怪无聊的,用过午膳后,又揣上课本,溜溜达达准备回宫中去。
刚出门,还没来得及踏上马车,就隐约听见有人在身后叫着“温太傅”,温鹤绵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叶照旋,与她同年科考的榜眼,如今正在翰林当值撰书,是个一心向上的年轻人。
一路快步而来,叶照旋呼吸有些急促,额角带了几滴汗,还不忘揖手同温鹤绵打招呼:“温太傅。”
温鹤绵:“叶大人何故来得这么急?”
叶照旋有点受宠若惊,他身份官职都不比上温鹤绵,感觉当不起这声大人:“……就,京中那些传言,下官想问问大人有何想法?”
叶照旋出身偏僻乡野,一路考到京城来,性子谨慎,忠君爱民,前期受奸党欺压,郁郁不得志,后期谢琅执政,反倒一路平步青云,官至左都御史,是个可用之才。
温鹤绵决定拉拢他,稍微透了些口风:“等陛下把字儿认全,我会带他上朝的。”
那看样子是不准备继续把小陛下扣在宫中了。
叶照旋无端松了口气,他们都知道温鹤绵的身家背景,朝中流言蜚语影响下,难免判断失误。
他拱了拱手:“今日贸然前来,是下官莽撞,等来日拜访,下官再备薄礼。”
“那倒不用。”温鹤绵意有所指,开始画大饼,“叶大人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往后也能为朝堂发挥作用。”
叶照旋悟到些许,神情隐隐有些激动:“是。”
二人闲谈一番,温鹤绵进宫后,已是申时,谢琅做好了她布置的课业,坐在书案前认认真真看书,眉头蹙着,瞧着一副难样。
温鹤绵笑着开口:“有不会的吗?”
门敞着,她又刻意放轻了脚步,以至于到了门口,谢琅都没注意到,乍然听这么一出声,浑身毛都快炸开了。
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书,谢琅心头一梗,憋了半天才道:“……你好吓人。”
温鹤绵哼笑一声,迈步进暖阁:“还能吓到你不成?”
能凭一己之力长这么大,她可不认为小崽子单纯,估摸着是个黑心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