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考虑到护士早上会来查房,纪弥没想过和他一张床。
夜里,枕在贺景延的臂弯里,纪弥把那些顾忌抛到了脑后。
他附在贺景延耳边,亲昵又细碎地闲聊。
“有些人知道你住院了,担心你的身体,问你什么时候能康复。”
“我知道。”贺景延闭着眼睛,回答。
纪弥小声嘀咕:“快点好起来吧,这床没有家里的软。”
贺景延笑起来:“今天舒服了不少,没再耳鸣和头晕,医生说这就是开始恢复了,所以我爸乐意提前走。”
“他气势好强啊。”纪弥道,“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其实我在发抖。”
说起这个,他迟疑:“叔叔会觉得我唐突么?”
贺景延道:“他儿子已经铁了心要跟你跑了,他肯定和我统一态度,也会非常喜欢你。”
纪弥困惑:“你生着病,我要哄你才对,怎么现在是你哄我?”
“的确不用怕我爸。”贺景延打消疑虑,“你在他这里表现得很礼貌,他没道理对你印象不好。”
正好提起这个,他道:“有空要不要和我回家?这次不打同事的幌子,我把你介绍给家里人。”
纪弥闻言犹豫了下,这不是贺景延第一次说起,可自己总是没想好要如何面对,毕竟自己年幼自立,对于家庭只有模糊的概念。
如今,他沉默片刻,朝贺景延点了点头。
纪弥打趣:“你先把身体养好吧,万一你爸翻脸抄棍子,我们不抗揍怎么办。”
贺景延笑了下:“真这样的话,你往我后面躲,我肩膀够结实。”
他们没有聊太久,纪弥白天上班,晚上来关心病号,很快眼皮子打架。
刻意定了闹钟,打算在查房前起床,可第一天响起铃声的时候,被贺景延先一步掐断。
五分钟后,医生护士走进来,看到纪弥乖乖地缩在床上睡觉,患者则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怎么陪护的家属睡那么香呀?”护士不禁弯起眼睫。
贺景延示意小声点:“昨天下
班特意过来,肯定累了,让他多休息会儿。”
做完常规的检查,noah拎着公文包来了,里面有一沓纸质文件。
察觉纪弥在里面梦会周公,noah唏嘘:“到底谁照顾谁啊?”
他再说:“不过你现在看起来脸色不错嘛,昨儿喝人参汤了?哎,我最近可憔悴了,想买点补剂。”
贺景延笑得有点恶劣:“不好意思,我这儿是补了爱情的滋润。”
noah:“。”
就不该给这玩意抛话茬。
看贺景延状态开始好转,交好的高层们陆陆续续过来探病,有的买了花篮和礼盒。
慰问品堆放在茶几上没动,到了周末,纪弥帮忙拆了几个盒子。
其中有一部分昂贵食材,他正好回家一趟,给贺景延做了饭菜。
许久没有开过火,难免有些手生,纪弥对照网上的菜谱,折腾得有点费劲。
在这期间,贺景延打来电话。
“怎么了?”纪弥道。
贺景延道:“没事,看你出去了两个小时,想问问你多久能回来。”
从纪弥来医院留宿后,他没再压抑,天天盼着人家找自己。
纪弥心里清楚,尽管贺景延讲得克制,电话那端估计掰着手指在等。
他盘算了下路程时间,回答:“四十分钟吧。”
贺景延道:“不用那么急,开车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