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间的泥泞被冲刷后,许笙笙只是随意的打了沐浴露就擦干身体,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
出去前,她又看到了旁边的浴缸。
不知道是否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脚下的动作都快了起来。
水蒸气在门缝跑了出来,给空气带了些湿度,有些粘腻。
言怀玉也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准备离开。
他没有再去说晚上回家不安全,也没有再以诱人的条件来让许笙笙妥协,而是沉默的拿起了车钥匙退了房。
这一瞬间,许笙笙觉得言怀玉的背影略显寂寥,就连本该觉得挺拔的肩膀都有些垮下。
许笙笙站在车前看他进了驾驶位,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放弃。
不、不关她的事,不会是因为她。
绝对不是因为她。
在给自己洗脑时,言怀玉已经帮她把安全带系上,那双低垂落寞的眉眼闯进了她的视线,犹如一根刺般扎进了心脏,让她不受控制的向着车座退了退。
卡住安全带的那只手一顿,很快就回到了方向盘上,只不过捏到微微泛白的指节还是让他的情绪外露了一些。
许笙笙觉得车里的气压有些低,便打开了车窗,任由外面的风吹到自己的长发上。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偶有几个勾肩搭背的好朋友踉踉跄跄的走着,或是匆忙打车的成年人。
她只留给了言怀玉一个后脑,不让他去窥探自己脸上的表情。
她也不想去看他那双本该波澜不惊的双眼此刻上演着惊涛骇浪。
在夏夜冷风的吹打下,许笙笙能清楚的明白,她是在逃避,是在当把头埋到沙子里的鸵鸟,是给自己创建信息茧房的懦弱者。
她不敢迈出第一步,也不敢去接受已经离她越来越近的言怀玉,就算那人已经把自己的真心捧在手中奉上,她还是没有动一根手指,任由它在言怀玉的手中风干,鲜血干涸。
车窗外好像向里面进了些沙子,把许笙笙被风吹的有些干涩的双眼刺激到再次盈了些生理性泪水,就连鼻尖都酸酸的。
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动,却还是没有抬起。
她慢慢闭上了双眼,刺痛感稍稍减少了一些。
至少,她没有让别人在自己身上浪费着时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