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他这个弟弟去了趟漠北,居然都知道什么是合礼数了。
“你从南州帮孤带的南锦,孤正好也可以顺手送给谢大娘子。”太子连拖带拽,总算是“说动”了傅葭临。
但是太子心里很清楚。
他这个弟弟格外固执,他要真不愿意做的事,就算是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去做。
傅葭临跟着来到了长乐宫,他看到了陆怀卿和他母后闲谈。
她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裳,很鲜嫩,很漂亮的颜色。
就像赴京途中,他们一同看过无数次的朝霞那般明媚。
“太子殿下、五殿下到——”
陆怀卿骤然听到了太监尖利的嗓音,连忙跟着谢识微起身行礼。
侍女们将屏风抬到殿中,将偌大的主殿一分为二。
“谁让你们摆这个的?”崔皇后轻斥那些奴婢。
“母后莫要责怪他们,儿臣以为两位娘子尚未婚配,这样妥当些。”太子温声开口。
陆怀卿向屏风望去。
她也不知道这屏风是什么做的,除了那边缘是用的上好的红木,中间却像是用的大片像纱的软布。
既能够遮住屏风两边的具体景象,却又能勾勒出人的身影,给人像是雾里看花的美感。
太子不愧在很多年后,还能成为谢相造反时抬出来的大旗。
即使只是隔着屏风,他身上那股遗世独立的清傲气质也很是明显。
即使一句话不说,都比常将“君子”挂在嘴边的江蓠,更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君子。
而傅葭临……他也不愧是他。
即使隔着这架屏风,陆怀卿也能一眼认出他。
甚至她感觉她都能猜到他此刻的神情,定然又是漠然里带了点厌世,眼睑下垂没有一点生气。
也不知道,傅葭临突然来这里是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崔皇后和傅葭临说话语气陡然变冷。
傅葭临:“兄长让我陪他来的。”
崔皇后欲言又止,像是很心烦:“你不去白衣卫,怎的有闲心跑去东宫?”
陆怀卿听到这话心里都不免替傅葭临鸣不平。
上次见面,傅葭临病成那个样子,这才几天肯定还没好全。
结果崔皇后见面半句关心都没有不说,开口就是如此责怪的话。
傅葭临听到这话,心中毫无波澜。
他正打算如往常般随口回答,就听到屏风对面的女声传来:“臣女以为五殿下,只是和太子殿下手足情深,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