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巧手呢。
……
太阳微微偏西,落日的余光落在树梢,给那渡了一层霜的枯枝染一层霞光。
“突突突!”潘三金将扳手一样的摇柄扣住发动机的孔洞,随着几下大力的摇动,发动机启动,发出巨大的突突突声。
船儿轻了,挎包鼓了,潘三金的心情也畅快了。
他从挎包里拿了一块五给徐莳树,“收着,今儿多谢你帮伯伯了。”
“这,”徐莳树低头看钱,背着手摇了摇头,“伯伯,给多了。”
一天一块五,一个月都得四十有五了。
他就帮忙称称鱼,跑跑腿,拎拎水,怎么能拿这么多的钱?
“拿着拿着。”潘三金一把抓过徐莳树的手,将钱塞到他手中,“这又不是天天都有。”
“再说了,这快过年时候干活,工钱都得多给,盘盘,你上次说的,这叫什么来着?”
潘垚利索:“加班费。”
“对对。”潘三金附和,“就是加班费!”
“这大过年的,天又冻,大家伙儿都不爱干活,这钱啊,没有多给!”
为了宽慰徐莳树,潘三金又开口道。
“你去外头打听一下,谁不知道我潘三金铁公鸡的名头啊,我怎么可能多给?”
潘垚听了,在一旁偷笑。
徐莳树心里有暖流流过,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那,那我就不和伯伯客气了。”
“没有客气。”潘三金摆手,“劳动所换,应得的。”
船儿一路朝白鹭湾驶去,潘三金瞧见潘垚还在吃炒米,眉头皱了皱。
这东西,上火着呢。
竟然还这么一大袋!
“盘盘,你一个人吃不完,不分你莳树哥一点?”
潘垚手中的动作一顿,再看手中的黄纸袋,很想说,她吃得完。
徐莳树脸一红,“不用不用,我不爱吃这个。”
潘垚抓了一把,正要往他手里塞,听到这话,又直接往自己嘴巴里塞了。
嚼了嚼,唔,香喷喷又酥脆,还带着一股甜味儿。
多好吃呀。
真不懂得享受!
“爸,他说了,他不爱吃。”潘垚开口,含含糊糊。
潘三金:……
客气话,客气话懂不懂。
徐莳树低头看手中的钱票子,眼帘低垂,掩住了里头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