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汤浓厚,冒着微微热气。
俞栗喝了口,又吃了点水果,将那盘水果拼盘往宴时庭的方向推了推,「宴大哥,吃水果。」
宴时庭既然对那晚的事没有反应,那就说明不记得了。
那他面对他时,也能更自然些。
听见俞栗的称呼,宴时庭抬茶杯的手一顿。
他看向俞栗,看到被獼猴桃酸得皱起的一张小脸。
宴时庭默默收回视线,吃了个小兔子形状的苹果。
他问:「手还疼吗?」
俞栗看了看包扎好的食指,「不疼。」
他转过头去看湖边的风景,忽然瞥见湖心的浮漂似乎动了动,然后沉下去。
俞栗眼睛一亮:「鱼!鱼是不是上鉤了!」
他刚说完,浮漂又轻轻浮了出来。
俞栗有些可惜:「跑掉了?」
说完他就怔了怔。
对一个钓鱼的人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残忍?
俞栗看向一动未动的宴时庭,犹豫着问道:「是被我嚇跑的吗?」
宴时庭放下茶杯:「不是。」
他淡淡道:「等下一条就好。」
俞栗点点头,拿着鱼食跑到一边打窝,想助宴时庭钓到鱼。
然而一直到下午饭时间,宴时庭还是一条鱼都没钓到。
但其实这期间浮漂动过好几次,可宴时庭完全没有提竿的念头,仍然坐在那儿喝茶看书。
最后,俞栗明白了。
宴时庭他不是来钓鱼的,是来餵鱼的。
……
八月中,宴家奶奶的八十大寿到了。
宴隋带着许长珂和俞栗一起去给他奶奶过生日。
宴奶奶住在y市一个古镇上,有一座带庭院的宅子。据宴隋说,那里是宴家爷爷的祖宅,原本並不大,后来宴家发达了,就把旁边两家的房子买了下来然后扩建,祖宅也就变大了很多。
老人家八十大寿是个重要日子,和宴家关係不错的,都收到了请帖。
就算没什么关係的,也都会送贺礼过来。
因此前往祖宅的路上车辆很多,俞栗他们被堵了好一会儿才到。
车子刚在祖宅门口停下,宴奶奶便笑弯了眼,撑着拐杖走出来,「哎哟,我的宝贝孙子来了。」
院子里已经有不少来宾,闻言都往门口看过去。
见下车的是宴隋,不少人又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