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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的脑袋藏在下面。“今天金球奖名单该公布了——快点起来！我们说好了要看名单的”窗帘拉开的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伊格纳茨的眼睛上，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下一秒就觉得自己可能是瞎了。里奥就看他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从被子里面慢吞吞地钻出来，皱了皱眉又钻回去了。真是让人目瞪口呆。“你的事业心呢？金球奖，劳驾，ballond’or？”阿根廷人耐心耗尽了，决定用最后一招——“这么冷的天…你居然还掀我的被子…”穿着短袖短裤睡衣的伊格纳茨最终还是没扛住没开空调的秋季气温，踉跄着爬起来抓了一件外套穿上。“又怎么了？”他看起来睡眼朦胧的，“今天不是放假不训练吗？”里奥都要气笑了：“看看日历，我们昨天说好的——金球奖！”金球奖？哦，想起来了，伊格纳茨清醒了一点。去年他没有入围金球奖50人名单让里奥一直记到了现在，他坚持认为伊格纳茨今年能入围，早早就打听好了公布名单的那天。伊格纳茨觉得挺奇怪的，里奥自己是夺奖的大热门，但他反倒不太在意这个，只是想知道伊格纳茨到底能不能入选。“我自己都不关心，你怎么这么在意？”他叼着牙刷，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里奥在冰箱里翻来翻去。“因为你没有事业心。”一击得分。…伊格纳茨突然觉得嘴里的牙膏都不香了。“也不能这么说吧。”他勉强想要反驳一下——“我还是挺关心我的事业的…吧？”伊格纳茨越说越没底气，牙膏被他吹出了泡泡飘在厨房里，在阳光下倒映着微小的彩虹。里奥毫不留情地敲破了飞过来的牙膏泡泡，把赫尔希家的厨师做好的半成品放进烤箱里加热，“不，你就是没有事业心。”他转过身说。可以理解，里奥想，全欧洲都知道伊格纳茨没有事业心——事实上，投胎投成他这个水平的，要不要事业影响都不大。除非才华横溢到靠自己能超过背后两个家族的成就，不然他搞事业也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你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职业生涯，”可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不在乎，你看起来太好欺负了。”正在喝水的伊格纳茨屈尊从遮住半张脸的瓶口上瞟了他一眼，斜飞的眉毛挑出了一个‘你在说什么鬼话’的弧度。柔软的短发，浅浅的酒窝，奶白色皮肤，忽闪忽闪的蜜糖色眼睛，软糯的声音，还有缩在袖子里的手——别误会，不是他自己，是对面诺坎普小国王的真实写照。他又倒回洗漱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带着一丝金属质感的银色短发，落在额前遮住了看着就不太好惹的眉骨，略带寒意的他也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眼睛。即使不面瘫了，日常生活里他还是不太爱笑，看着冷傲贵气极了。破案了，里奥眼睛出了点问题。‘好欺负’这种形容词怎么也套不到他身上吧。

“你看我干嘛？”里奥觉得莫名其妙，“认真刷牙，不要把牙膏咽下去了。”伊格纳茨乖乖点头，丝毫没有屋主的威严，转回去吐他的牙膏沫子。外界猜测完了他们两个的相遇，又开始猜测相处模式，英国媒体和西班牙媒体在这件事上出乎意料地达成了一致——伊格纳茨是主导且强势的一方，毋庸置疑。他们认为无论是从外貌、性格、家世上来看，英国人都是双方中的上位选手，里奥·梅西生性腼腆不善交流，看起来又娇小柔软，怎么看都是被加百列使唤和欺负的那个。皮克为这个新闻笑了一星期，笑到全巴萨都知道了。“伊格纳茨，贵公子中的耻辱，高个子里的叛徒，里奥都能欺负你，你在社交中还有什么地位可言。”皮克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表达着对识人不清的媒体们的猜测的嘲笑。“杰里，你的袜子放在我的柜子里了。”梅西先生‘软糯糯’的声音传来，他看起来十分真挚地看着皮克。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西班牙人顿时停下了自己的高谈阔论，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给小国王收拾柜子。隔岸观火的伊格纳茨在他身后送上了最诚挚的嘲讽。金球奖的主办方贴心地选择了一个大家都清醒着的时间公布大名单，伊格纳茨吃完了早饭，就看到里奥坐在电脑前面，面前摆着马黛茶杯子——他居然还在我家里弄了个杯子？伊格纳茨实在不懂阿根廷人民这奇怪的爱好。“名单出来了？”他弯腰，手肘撑在桌子上，带来一股雪松和白檀木的味道。说完他转过一看，里奥的脸又阴沉沉的，他很快明白了。“名单里没有我？”伊格纳茨从他手里接过鼠标，划到网页的顶端开始看。缩减到三十人名单里的熟人还不少，克里斯蒂亚诺、里奥、哈维、范尼、鲁尼…甚至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他俱乐部或者国家队的队友。“阿坤也在？挺好的，他上个赛季确实表现的很不错。我看看——”他凑近了点。“卡卡，还有塞斯克，这名单里我的熟人还蛮多的。”伊格纳茨丝毫不伤心，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黑着一张脸的夺奖热门里奥。“你怎么还在生气。”他伸手戳了戳里奥的酒窝，不开心的阿根廷人瞪了他一眼。“你应该在里面的——今年名单缩减了，但是我觉得你可以的。”“优秀的人很多，也有很多人不在名单里，蒂埃里和安德烈斯也没进大名单，难道说明他们两个不好吗？放宽心，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你哪天才能拿个金球奖回来让我瞧瞧——我还没看过实物呢。”伊格纳茨鼓励地捏捏里奥的后颈。“你多努力，让我看看奖杯长什么样子，我就不用自己费力去拿了。”又来了，里奥翻白眼，“你真的需要增强一下事业心，这样下去我总是会怀疑你是不是下赛季就要回去继承家业了。”“听起来挺好的，那样的话哪怕我想要十个金球奖，主办方都会做好了送到我的办公室里。”厨房里的水壶咕噜噜地冒着热气，烤箱里有一块处理好的牛肉正在发生奇妙的化学变化。伊格纳茨的家风格很简约，深蓝色的家具搭配米白色的地板，颇具英式气质，和热闹繁华的巴塞罗那格格不入。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不只是法国报纸评选的金球奖公布了名单，国际足联也踩着十月的尾巴发布了本年度世界足球先生的候选。“又是你们俩。”伊格纳茨看到